妆公主不以为然道:“怪你自己!不把大事放前面说!活该!” 街道上,谢天谢地驾驶着马车,狂奔向南歌子客栈。 何漱衣坐在谢珩的腿上,被他搂在怀里,一颗心就跟蹴鞠似的,一会儿被踢上去,一会儿又落下来。 之前在花垣打听到微哥哥的消息,便是说他会在腊祭的时候来乾州。今天是十一月初九,离腊祭还有一个月,微哥哥已经提前来了吗?还是,妆公主看见的是另外一人? 不管怎样,她也要去看个究竟。 不算长的路,何漱衣却觉得走了好久。 马车停在了客栈前,谢天谢地在外头守着,谢珩抱起何漱衣,跨过门槛走进去,无视前来招呼的跑堂,直接迈去二楼。 那天字一号房,这会儿门开着,谢珩抱着何漱衣踏入。何漱衣已正起了身子,“微哥哥”三字也已到嘴边,正要喊出,却诧异的发现,客房里没有人。 整间客房都是空的,而且,收拾的干干净净。 何漱衣的心顿时从悬崖上跌落万丈深渊,她来晚了吗?住在客房里的人已经离开了吗? “谢珩……”她黯然神伤的喃喃。 谢珩也感到可惜,正要应她,却不想客房的门忽然砰的一声关闭!谢珩回头一瞧,心里一紧,下一刻又感受到周围多了一种奇怪的气息。 定睛一看,原本空空如也的客房里,居然多出了一个人。 ——那个老妪! “是你!”何漱衣被摔落的心,陡然燃起仇恨的怒火,“这一次我不会让你逃的,我要你的命!” “漱衣!”谢珩见她要下来,忙抱紧她。他知道她还全身酸软,哪怕再加上他,也未必是这老妪的对手。 将谢珩的表现看在眼里,老妪苍老的眸子一深,说道:“国师大人,老身有话说。” 谢珩冷声道:“先回答本国师,你先前一直都跟着我们?” “是。” 谢珩心里一惊。好厉害的人,功夫了得,这一路上他试图感知她的存在,却根本察觉不到。 他再问:“向黑教告密,引他们杀死墨观音和连岳山的人,是不是你?” 老妪不答,反是看向何漱衣,眸底又出现了那种哀怜,“你……真的不记得老身是谁了?” “笑话。”何漱衣的表情冰冷而肃杀,“灭门之仇刻骨铭心,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 老妪叹了口气,抬起右手,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上戴着的一枚白色镯子。 这镯子引得何漱衣大惊,谢珩也睁大了眼。 “漱衣,那镯子和你戴的是一样的。”谢珩道。 何漱衣惊呆了。这镯子,是微哥哥为师门的兄弟姐妹们配的,是他们梨花谷的饰品。这个老妪,怎么也会有? 何漱衣质问:“你杀了我的同门,还夺走他们的镯子……原来你不但丧心病狂,且如此贪图不义之财!” 老妪苍老的脸上,显现一种极为痛苦的表情,她哀叹:“看来,不论老身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 “国师大人。”她看向谢珩,定定的,问道:“你能护漱衣周全吗?” 谢珩不解她何出此言,却坚定的答:“必当如此,本国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有你这句话在,老身至少能放心一点。”老妪加重了语气,“你身为湘国国师,答应了老身的事,就当一言九鼎。你一定要让漱衣开心的生活,你必须做到!” 话落,不等谢珩回答,老妪便身形一闪,飘出窗户不见了。 何漱衣探出身子,悲愤的表情变成了失落和悔恨。她再一次看着老妪从她眼前逃跑了,她背负着累累血债,却屡屡被仇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什么也做不了!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