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术?” 谢珩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何漱衣不免惊秫。 记得龙山县历史上虽然也出过些大案子,却从没有像这次一般,能死这么多未婚姑娘,尸体还都是从酉水边那山洞里冲出的。 这么大的事,龙山县的百姓却是今天才知道,足可见他们的女儿都是自己失踪的,如此一来,事情更有鬼。 而最令何漱衣在意的,便是凶手。先不管是几名,能有这种大规模杀伤力的,都不是普通巫师,起码不会比谢珩差太多。 永夜小姐的棺材到了县令府邸后,整个府邸充斥着愁云惨雾的氛围。上至章姨娘,下抵护院厨子,全都哭的悲痛万分。 永县令的正室夫人得知噩耗,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靠近棺材,一见永夜的死状,轻微的哆嗦了下,忙飞快的拨动左手腕上的念珠,低低道一句:“阿弥陀佛。” 正趴在棺材头哭的章姨娘,倏地扬起脸来,凸起的眼珠子满含怨恨,接着竟扑打在永夫人身上。 “贱妇!你这该死的贱妇!你自己生不出个蛋就害我女儿!我要告诉老爷,让老爷把你扫地出门!” 这一幕来的突然,离得近的几个丫鬟都傻了。 永夫人被章姨娘几巴掌劈在身上,发髻也被打散了,她的贴身丫鬟这方反应过来,扑上去想架开章姨娘。这便惹得章姨娘的丫鬟冲上来护主,短短的功夫,一群女人你打我拦的撕扯在一起。 “都够了!”永昼满脸黢黑,大步迈进去,硬架开两拨人。 丫鬟们连忙低头站到一边,“少、少爷。” 章姨娘顶着个狼狈的发型,拉住永昼,如盼到帮手似的,“儿子,你来的正好,这个贱妇欺负你娘你都看到了吧?跟娘一起告诉你爹去!” 永昼的脸色更黑,恼怒的甩开她,“娘!你闹够了没有!母亲来吊唁妹妹,你都在胡说什么!” “什么?我胡说?我哪里有胡说!”章姨娘又是一阵嚎啕:“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胳膊肘向外拐的东西,连自家老娘是谁都不认得了!要不是这个贱妇,你娘我至于现在还是姨娘吗?” “这都在吵什么!” 章姨娘话音才落,院子门口就传来另一道声音,只见是永县令回来了。 永县令身为一县的父母官,要先在衙门里安置好其他姑娘的尸体,才能回来看自家女儿。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苦,本就已让他难受的双腿虚软,现在见自己的妻妾又闹了起来,更是恨得两只眼睛都红了。 他从何漱衣的面前走过,悲痛的看了眼棺材里的永夜,视线冰冷的扫向章姨娘,“怎么回事?” “呜呜,老爷,你可算回来了,你要为我做主啊!这个贱妇她打我!”章姨娘哭哭啼啼的就抱住永县令的胳膊。 永夫人的贴身丫鬟看不过去,壮起胆子道:“好个恶人先告状。” “住口。”永夫人立刻制止了她,平心静气问永县令:“夜儿遭逢不幸,是先等待定案,还是先入殓发丧?” 此话一出,何漱衣顿时对永夫人另眼相看。是个明白人,知道草草把尸体入殓可能会影响查案,一方面又顾及了母女之情。这样的姿态,比章姨娘是大气多了。 当然何漱衣对别人家宅斗不感兴趣,她唤道:“永县令,如果需要口供或是笔录,随时可以跟我和桃夭打招呼。” 正事在前,永县令也没精力哄章姨娘,便将她推给了永昼,“你娘情绪不好,你照顾好她。”又对永夫人道:“先把棺材盖上,给夜儿布置灵堂吧,府里的事情由你主持。”说罢也没多看永夫人两眼,而是望向谢珩。 永县令打从进来院子起,第一眼就注意到这个人。能在衣上绘制九黎图腾的人,定是黑白两教中有些地位的巫师,在湘国这块信奉巫傩文化的土地上,饶是官员也不敢怠慢巫师。 “阁下是……”永县令行礼,姿态毕恭毕敬,眼中尽是猜测和判断。 谢珩回礼轻笑:“乾州人,在国师府里有个差事,跟阿梨姑娘一样,可以随时做口供。” 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