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闵青眼中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看起来快活极了。 一直充当隐形人的豆蔻颇有眼色地,拉着月桂爬出车厢,坐在车辕上望天:啊,今日阳光晴好,不出来晒晒太阳简直太辜负好时光…… 朱闵青脱下罩甲,轻吁口气,半躺在大迎枕上展了展腰身,只觉浑身松快。 车厢内狭小,他胳膊放下来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秦桑的胳膊。 秦桑倒了热茶正要递过来,这下可好,一盏茶全泼在了朱闵青的身上。 前襟顷刻就湿透了,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秦桑慌忙拿着手帕替他擦拭,“快脱了,让我看看有没有烫着。” 茶水的确很烫,隔着两层衣料都觉得钻心的疼,但在她面前袒胸露臂,朱闵青根本放不开。 “没烫着,迎风吹吹就干了。” “那怎么行?”秦桑急急道,“刚泡好的茶,唉,都怪我没有端稳当。” 小姑娘满脸的自责,眼睛雾蒙蒙的,像是要急哭了。 朱闵青犹豫着,慢吞吞地开始解束带。 秦桑从小屉里翻出药膏,回身一看朱闵青的衣领口还没解开呢! 她顿时急了,干脆上手帮他。 朱闵青摊着胳膊,很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头偏向一旁,微微垂下眼眸,不敢往她这里看。 他能感到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他的戎衣、中衣…… 胸前微微一凉,随即是她的惊呼声,“红了一大片!” 他也差点惊叫出来。 温凉的手指细细抚着她,烫得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平生第一遭,心头突突乱跳,慌乱得他几乎维持不住脸上一贯的平静。 秦桑小心地给他涂着药,力道又轻又柔,好像在对待一件薄如蝉翼的脱胎瓷。 这样凉爽的天,她竟急出了汗,额角挂着一滴透明的汗珠,轻缓地流至眼角,许是觉得有些痒,她眼睛微微一眨,略晃了下头,那滴汗珠,便落在了他袒露的腹肌上。 旋即顺道而下,消失不见。 一阵酥麻奇痒,朱闵青的喉头上下滚了滚,忽觉得口渴难耐,他盯着那双在他胸口画圈圈的小手,眼睛有些发愣。 涂好药膏,秦桑还撅起小嘴轻轻吹了吹,“先晾一会儿,反正车里也没别人,等等再穿吧。” 却是手一紧,已被他抓在掌心中。 他呼吸粗重急促,眼底微微泛红,含着一抹压抑不住的暴躁。 秦桑陡地一惊,惊讶的眼中满是迷惑,紧盯着朱闵青,连话也说不出。 “哥哥……” 朱闵青闭目深深吸了口气,再睁眼,已是目光如常,作势看她的手,“你的手有没有烫伤?” 秦桑笑道:“溅了几滴茶水,没事,连红都没红。” 朱闵青松开她的手,“那就好。”说罢他掩口打了个哈欠。 秦桑忙给他搭条薄被,“离京前你就一直忙,都没睡过几个囫囵觉,既然今儿不当差,就好好歇歇。” 马车一下下的颠簸中,朱闵青很快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秦桑掀起一角车帘,夕阳西沉,天空变成了瑰丽的紫红色,如一张绚烂无比的大网罩下来,晕染了一望无际的草原。 她的脸也是绯红的了。 前面跑来一人一马,白衣白衫,正是江安郡王。 朱怀瑾看到秦桑,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挥手道:“秦姑娘,我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