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西装外套,将衬衣扣子解开两颗,先去了趟卫生间。 等他出来,冷静已经烧好水,把水倒到一个透明玻璃杯里,拿到卫生间里用凉水隔着玻璃杯泡了下,水温很快冷了下来,她端出来,递给费腾:“水好了。” 费腾接过:“谢谢。” 冷静把药丸倒在手上,也递给他,他抓着她的手,就把药丸倒进了嘴里,他温热的唇烫着她的手,她心一慌,忙抽了出来,道:“我先去洗个澡。” 费腾喝了口水,把药送下后,坐回到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好,先去洗澡。” 他把“先”字咬得极重。 冷静不敢再停留,红着脸飞快进了浴室,在里面磨磨蹭蹭地洗了四十分钟。 临时来到酒店,她没有换洗的内衣裤,只好擦干了身子,直接穿上酒店的浴袍,然后又磨蹭着把内衣裤给洗了,挂起来。这一洗,又是十分钟。 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粉艳,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她忙找出吹风机,吹头发,这一吹,就吹了十五分钟。 直到再找不到可做之事了,她才推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费腾已躺在了床上,冷静不知道他睡着没有,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爬上床,附身过去,看他。 他双目紧闭,呼吸均匀,竟然已熟睡了,冷静不由得松了口气,内心深处又隐隐有些失落。 她轻轻地把被子往下拉些,同时扯开他胸口的衬衣,看到颈间、胸前的大片红点已消失了很多,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了。 冷静放心多了,看来过敏症正在好转,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又向下看去,他胸前的腹肌很是明显,呈块状,结实、线条极好、充满力量,真想摸一把。 这个念头冒出来,冷静吓了一跳,赶快把被子朝上拉,遮盖住他的胸口,捂着自己砰砰跳的心在他身边躺下,背朝着他。 过了许久,当心跳平稳后,她才稍微起身,把灯摁灭,转过身来靠近他,脸靠在他的肩头上,在黑暗中,看着他棱廓分明的侧脸,渐渐地也睡着了。 ** 这里好热,烈日当空,地表温度已超过了人体温度。 费腾趴在一栋废弃的建筑物里的三层楼房里,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头上流下,他身下的趴着的地方也是一片湿漉,不过很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他的狙/击/枪口对着一个面积约十来公分的弹孔,俯瞰观察着对面的整条马路。 一只苍蝇飞进了他的眼睛里,他却不能眨一下眼睛,更别说揉搓眼睛了。 因为他透过十字准星,发现对面马路上拐角的墙边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身着黑衣,头上裹着黑头巾的女人和一个十岁左右,同样身穿黑衣的小女孩。 她们俩人躲在墙角,女人塞了一个手榴/弹给小女孩,同时与她说着什么。 小女孩很害怕,一个劲地摇头,但女人抬手扇了她一巴掌,小女孩只好抱着手榴/弹,走出墙根。 费腾在心里呐喊:孩子,丢了,快丢掉! 任何人,不论妇女还是小孩,只要她们手上拿着武/器,并且有袭击战友的倾向,那么作为狙击手,他只能扣动扳机,将其击毙。 小女孩含着泪看了眼墙根后的女人,然后转过头,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方向,小手拉了下手榴弹的引爆/线。 费腾迅速拉动枪栓,别无选择地扣动了扳机,一个子弹飞了出去,正中小女孩的心脏,小女孩猝然倒下,手中的手榴弹滑了下来,那墙角的女人立即冲出,想要捡起手榴/弹,朝他们军队的装甲车抛去,费腾再次扣动扳机,正中女人的头部。 手榴弹在原地爆炸了,一只小女孩的手被炸得在眼前飞过。 咸咸的汗水流进他的眼睛里,那只苍蝇扑腾两下,溺死在了他的眼中,伴随着泪水被冲了出来。 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却看到的是小女孩的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流下一行鲜红的血泪。 费腾吓了一跳,浑身抽搐了一下,惊醒过来,冷静因经常值夜班的关系,睡眠向来浅,也立即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