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思归微微低头,缠缠绕绕两下功夫就把头发都整起来了。严慕伸出尾指戳了戳,说:“还挺紧。” “……”赖思归看他,“不开黄。腔不舒坦是吧?” 严慕皱起眉头,“你思想真污。” 赖思归咬住牙,半晌,冷笑道:“你活到现在真是祖上积德。” 严慕长手一捞,环住她的肩往后一勾,笑着把人揽在怀里,带着大步往前走。 “热死了。”赖思归扒肩上的手。 小小一圈手电光线在青石板路上摇晃,两道身影逗逗弄弄缠到一起,赖思归手口并用挠他的手指。 严慕嘶了一声,躲开她的牙,抬手拍了两下她头顶的一团,笑着低声了句。 “这就对了。”严慕也不解释她这样怎么就对了,只虚揽着她,由她扒着。 赖思归顿了顿,仰起头看他,问:“你现在不会是认为我在害怕?”所以逗小猫一样逗她。 严慕不答,弯了弯唇角提醒她,“看路。” “严教授。”赖思归抱着手停下脚。 “嗯?” “两年。”赖思归神色严肃,“我没有踏出江林半步。” “……我知道。” “未经允许擅自离开居住地,属于严重违反规定。记了警告,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怕吗?”赖思归竖起一根手指,“不,姑奶奶不怕,姑奶奶我现在很,兴,奋!” 有一刻风是停下来的,严慕别开脸默了几秒,再看向她时,嘴角平稳神色平静。 他真诚道:“……我理解你。” 理解就把头抬起来啊! 赖思归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片刻后才垂下手,嘟了一句:“走吧。” 严慕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跟上现在可能很兴奋的某人。 月亮比十五的晚上稍微瘦了些,却依然皎洁。走了段儿路,眼睛开始适应了夜色,有头顶星月照路,视野比坐在车里宽泛许多。依稀还可以看见缥缈的灯火,像远在墨蓝色的天边。 走了大概半个多钟头,他们站在青石板路的尽头,横在眼前的是条双车道的水泥路。 一阵风吹来,吹散身上的闷热,赖思归闻到风中的海腥味。隐约听见奇怪的声音,轰隆隆的闷响,赖思归来不及细问,余光里突然出现两道刺眼的光。 赖思归用手挡在额前,眯起眼,几辆大卡车紧密有序地从水泥路拐弯处开向他们。 严慕拉着赖思归往后退了几步,站到青石路的阴影里。 大吨量极的卡车经过,脚下的石路被震得轻轻颤动。赖思归眼里进了沙,她背过身用力眨了几下,抬手正要揉,被严慕拽住了。 严慕低头给她吹了吹,赖思归重新看向路面,四周又恢复平静,黑洞洞的一片。只有那模糊的轰隆声,单调又规律,在寂静地黑夜里隐。秘地持续着。 严慕把手电放进口袋,牵着赖思归往卡车刚刚开来的方向走去。水泥路上,卡车经过的路面,有两道深深的水渍,扬长而去。 越是靠近,轰隆声越发清晰,是某种机械工作的声音。 “海砂?”赖思归低声问问。 严慕偏头看她,“嗯”了一声。 赖思归皱眉,以她刚刚的观察,那种重型卡车至少是载重二十吨位,一共七八辆车,那么就这几分钟内运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