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的父亲只是扬州县太爷,这仕途平平没有什么建树,更是未曾见过天家颜面,若是父亲知道他今日见到了陛下,想必会很是羡慕他。 赵昭昂首挺背,他今日不仅见过陛下,还和东宫太子爷说上了话。 只是,赵昭心里还有一事未平。 他到了上京,可不知道芸娘现在在何处? “各位客官有礼。”那在堂上说书的老先生,胡子花白,老眼却很有精神。 上京南门大街,一家酒馆里人声鼎沸。 老先生手持惊堂木,缓缓道:“说那宋国公府的爷,单名一个陵字,人称宋陵,真可是位痴情种子!那位小六爷忽生恶疾被拘在护国寺里,又因他没有春闱科考,心中郁闷不已,上天爱怜特赐予他一道姻缘佳话,小六爷一见那陈氏小娘惊为姑射仙人下凡,于此,两人天雷勾地火的一发不可收拾。” “又道,自从这陈氏小娘出现,小六爷恶疾也大好,神清气爽,他俩在寺庙里整日吟诗作画,好似世外桃源。时日一长,两人便私定终身。” “老先生,那陈家小娘是不是长得美的很啊!” 老先生道:“倾国倾城的人儿,不然怎么勾得人做了这出荒唐事?” 听书的一群人流着一地的哈喇子。 只见那在窗边坐着一位素衣的少年,头上扎着飘逸的白色发带,风神骨秀。 “倾国倾城?”陈赟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忖自己好像也没有到倾城倾国的地步吧? 传言真是可怕。 陈赟拿着茶盏喝茶,一位扎着辫子的小丫头走到她跟前,小声的询问:“爷,买朵花吧?” “不用。” 陈赟现在可是女扮男装,怎么也是个俊俏的公子爷,这小丫头眼神不好。 “哎呦!” 小丫头往她怀里一幢:“公子爷,你不买就不买拉扯我做什么?我还是小丫头片子。” “我不是。”陈赟手脚慌张,那小丫头却鬼灵的一笑:”公子爷,收好了。“ 陈赟手里被塞了一个细木粗细的管子,那小丫头低着头对着她小声道:“这东西麻烦带给小六爷。” 那说书的老先生,转口又提别的:“这上京里头,还有一件喜闻乐事,本次春闱科考居然杀出一位黑马来,那赵姓少年郎不过二十出头,已经名列三甲探花。” 陈赟已经转身下了楼。 出了门,酒家外头就有顶软轿子侯在那里。 软轿子穿过南门大街,走入青石板胡同,在一个朱木红的后门停下来,陈赟敲了敲门,门里头丫鬟翠花开门:“姑娘!您可总算是回来了。” 陈赟进门,往屋里走:“他来了?” “爷一盏茶前就到了,没看到姑娘发了好大的火。” 两进的小院子,白墙黛瓦,便是陈赟从护国寺出来后宋陵给临时安置的外宅。 丫鬟翠花扶着陈赟跨过高高的门槛儿,这算是进了二门。 院落敞亮,不管是东南西北采光都很好,内院中间的大缸里头还养着几尾金鱼,正惬意摆着尾巴的游来游去。 丫鬟翠花为陈赟打了帘子:“姑娘,还是进去好好哄哄吧?” 陈赟对着丫鬟翠花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宋陵那厮正拿着本书歪躺在炕上,冷眉黑目,估计是不大高兴。 陈赟走到他跟前拱手作辑:“小的给爷请安。” 一本书就顺着宋陵那手抛物线的一甩眼看砸到陈赟身上, “哎呦!”陈赟一把抱住书本,瞪他:”你这人习惯忒不好,有事说事,乱砸东西不行的呀。“ 宋陵腾的一下坐起来,对陈赟一翻教训:“出去玩疯了,还回来教训爷起来了?” 陈赟没有脱鞋上了炕,身子一软就往宋陵怀里靠:“外头好冷,比不上家里暖和。” 说了还不够。 陈赟伸出手,就要往宋陵脖子上摸:“你都不心疼妾身。” 宋陵皱着眉头,陈赟也不怕。 宋陵冷的一口吸气:“放开。” 陈赟憋憋嘴,做了个鬼脸:“不放。” 她才不放呢! 从护国寺出来后,虽说陈赟是做了宋陵的外室,外人看来何其风光,可也只有她知道,宋陵是个正人君子,与她同塌而眠,却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日,陈赟对他说,他是嫌弃了她的身份。 不想一语中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