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衡一怔,侧耳听去果然隐约听到隔壁有说笑声,听那声音还是一男一女。难不成----书衡顿时脸都绿了,偏撞见这种事,还是在皇宫!行差踏错就出人命的地方。 “姐姐,快走吧。”书衡声如蚊蚋,手心都有点发热。却不料董音是个大胆的,而且于偷听一折轻车熟路,她反而握着书衡的手又靠近了些。 “昫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文和好看?刚才所有人都看着她。” “怎么会,你太多心了。你才是最好看呢。” 书衡听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陛下怎么还不提册立太子之事呢?昫哥哥,皇上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圣心难测,我虽是皇子却也是臣民,尤其立嗣之事,向来多多禁忌,你万万不可再提,最好想都不要想。” 书衡想起来了----二皇子,这男子竟是二皇子刘昫! “是是是。”这女孩不晓得是哪一个,语气中透着娇蛮:“反正羊皇后是甭有太大心,她的儿女都没人敢要,呵呵,连大皇子都被陛下派了讨不着便宜的差事。但昫哥哥却可游走士林结交文臣,这是偏爱呢。” “别乱说,皇兄到底是嫡长子。” 话虽如此,语音中却难掩得意------到底年轻。 书衡倒是听父亲说起此事。大皇子被派去视察大堤了。因为三年前刚整修过,今年又加固加高,抽壮丁摊劳役,民怨颇重。甚至在有心人的挑唆下,不少人认为朝廷做工程只为应付差事糊弄百姓,特意留着尾巴就是好源源不断的压榨,所以才三年一修两年一整的----当今陛下第一好名第二好财,一看到奏章就不乐意了,对这种破了财还买不了名的事他怎么能忍?但对手是他自己的百姓,还远在千里之外,他又没办法用靴子敲他们的头。所以面对滔滔民声,陛下眼珠一转,又瞄上了自己儿子。于是三个月前一道圣旨出炉:陛下特派大皇子过去督工表诚意。 原本袁国公是打算亲自去的,但皇帝表露出历练大皇子的意思,他就立即收手改为暗中关注-----夫人刚生了儿子,在家呆着也挺好。 说实话,这差事确实苦累,而且容易不讨好。江东富庶,多商也多世家,关系错综复杂,化解民怨,调节纠纷,平息谣言,揪出祸首----都是使心不使力的。书衡想想大皇子的形象,不免想笑:阿弥陀佛,希望您的技能点不是全点了武力值。 “什么嫡长子,大皇子只不过比您早出生一年,还有个放羊的娘当了皇后。纯粹运气好,瞎猫撞了死耗子,得了嫡长子的名号。” 书衡心道:何止是皇后,不少人可都说陛下能当皇帝是瞎猫撞了死耗子。 二皇子隐约叹了口气。他真是运气背。原本李妃应该是皇后,他该是皇子。那大皇子刘旸,若是先太子还在,活着即位,他最多是王府世子吧。真是命运弄人。 “昫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单独开府?明年吗?那时候我们见面就方便多了。” 二皇子又想叹气了。他这父皇不靠谱,非说一家子住在一起才亲热,并不乐意皇子们那么快开门立户。记得上一次大皇子和三公主说开府一事,皇帝当场就哭了,哭的眼泪哗哗:哎呀孩子长大了不要爹了,爹爹我好难过啊,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弄得三公主羞愧交加,零泪如雨,表示心昭日月,绝无不孝之念。大皇子尴尬的不知怎么办才好,索性撸起袖子又跟陛下干了一架-----然后被陛下顺理成章的揍成猪头。 而大皇子的府邸,这是他比枪法赢了皇帝的彩头-----有生以来第一次赢了皇帝,皇帝都快跟他称兄道弟了,现在俩人是一个酒葫芦喝酒的交情----所以二皇子他要开府,也得寻个合适的契机啊。 比武?算了,他是优雅的皇子,走的是玉树临风路线。 书衡觉得差不多了,按照狗血的戏剧发展,偷听一般不会有好结果。不是踩到了猫尾巴就是惊到了鸟雀,或者碰倒了花盆,再不然就会落下镯子坠子耳环帕子什么的。她特意回身看:好,除了掩身搁架,地上空无一物。没有盆栽也没有动物。又飞快的检视自己,很好,耳朵上刚挂上的绿玉蝴蝶小吊珠耳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