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脑袋当时就懵了,不知道他们怎么能从走路的姿势来分辨? 她后来偷溜去舞蹈室的镜前看过自己的背影很多次, 没觉得自己走路姿势和别人不一样。 周玉霞送她去学民族舞, 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总是低头含胸, 被老师敲了两三年, 才有意识地背部用力,将肩膀打开。肩打开了,平了,自然显得脖子修长。周玉霞这才满意,说兴趣班的钱没白花。所以对仪态举止,周文菲本来还是有点自信的。被人这么一说, 也没了。 她念的高中不强制穿校服, 再加上校服也难看, 大家都不穿, 她就只好穿裙子来掩盖可能泄露她私密的走姿。 到今天,裙子又成为她好脱好干的一个铁证了。 她又没法反驳。确实连喻文卿的床, 都是她主动爬上去的。 躺在喻文卿身下时也有偶尔的出神,心里问自己,你愿意为他做这样一个人吗?也给不出否定答案。 四月份的账对出来,在生活水准没有降低,且还添置两台除湿机的情况下,家用支出降到一万五千块。她很开心地拿过去给喻文卿看。 喻文卿说她做得很好,也没有细看。一个月省八千块,一年省十万块,也就是他送她项链的价格。 但也只有他还愿意小心翼翼地呵护她那站不起来的自尊心。 第二次合排,那个男生还来摸,她就想退出排练,去找李老师,说是个人原因。李老师很生气:“周文菲,你有点集体意识,好不好?这个时候你退出,我到哪儿去找个人来替你。” 她只好在书包里配一套加大版的s市中学生校服,排练前换上,外套特别肥,一直遮到大腿。 五月的s市已入盛夏,百号人挨在一起,冷气开高一点,就有光胳膊光小腿的女生说“冷死了。”她站在人群最中央,排练一个小时下来,里面的t恤都黏在背上。 好不容易熬到合唱比赛那天,经济学院连续第三年夺得第一,台上台下都是欢呼。周文菲感受不到任何的欢愉,反而异常冷静地站在台侧想了想,觉得他们不需要自己了,于是背着书包离开。 这夜下起了小雨。 车子已到公馆附近,路上有点堵,周文菲打开车窗,看一眼湿滑的路面,黑色的沥青路上漾着街边那些闪烁的灯牌,一片模糊的光影。 “大伟哥,我走回去吧,你就不用拐弯,直接回家吧。” 胡伟还没说话,她已打开车门,冲进细雨里。 黯淡又寂静的夜里,一切都慢条斯理。有人收了伞,走进便利店;有人在水果店挑选低价处理的水果;有人站在廊下,看屋檐滴下来的水,扯开包装袋咬一口面包,…… 周文菲从他们面前飞奔而过,她头发挽成了乌云一样的髻,穿着合唱比赛的大红绸裙子,两手扯着裙摆,像一团红云,好像是这镜头里里唯一的快。 雨点纷纷打在脸上,她上台前化了很浓的舞台妆,这会的睫毛根根都像粗长的苍蝇腿夹着水珠,挡在眼前,让归家的路模糊不清。 她喘着气跑进大堂,不理会笑容可掬的保安那打了一半的招呼,上电梯,焦急地等待它到顶楼,摁密码推开大门,鞋子也没脱,直接奔进过道,跑向卧房,扑到那个正在床上看书的人身上。 她就知道他在。 喻文卿搂着她腰,低声问:“比赛结束了?” “嗯。” “有拿名次吗?” “第一名。” “那恭喜啊。” “又不是我的奖杯。” “有你的付出啊。”喻文卿拍着她的背,“没有庆功宴吗?” “不想去。”周文菲听着他的心跳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