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 “你先告诉我情况。” “我妈去找我,拉我去南姨家,说要解释清楚,我不敢去。” “谁告诉你妈的?” 周文菲摇摇头:“他们还在那里等我解释。” “没有解释。” 周文菲把膝盖曲起来:“婧姐看我的眼神……她好恨我。” 可提起姚婧,喻文卿却是生气郁闷,且是那种拳头已经挥出还得收回来的不痛快。谁告诉周玉霞的,谁让她去找周文菲的?总不可能是两家父母比姚婧还早知道。 这个女人行事越来越乖张离谱。 “恨?恨就让你妈出面,大庭广众下揍你一顿?她要觉得我背叛了她,她来找我出气。” “那是我该打。” “该打什么?”想起周文菲被周玉霞打那么狠,那些平时一口一个“妙妙真乖”的大人全都不去制止,喻文卿怒不可遏,“他们怎么不来打我?全是欺软怕硬的家伙。” 可这样的道理对周文菲一点用都没有。她只盯着墙壁上的马赛克图案。 喻文卿半跪在浴缸边,耐着性子开导她:“妙妙,你不要这么自责。错的人不是你。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来要解释。” “婧姐有。” “她最多只有问我的资格,没有问你的资格,但我已经把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做了了断,她也很清楚这点。我不需要向她一而再的解释。” 周文菲完全不理解他的意思。怎么了断?婚姻是排他的,谁会容忍伴侣在婚姻之外另有爱情? 喻文卿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周文菲放下这个思想包袱。 他也不是没有郁闷过,希望以一种更轻松的身份来和周文菲交往,不止是单身的身份,还希望两家长辈之间没这么多的陈年旧账。 周玉霞今天如此激烈的反对态度,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这也是他不想把他和周文菲关系挑明的原因之一。不,他还是没想到她会当众打人。 既然短时间内没有解决办法,那就接受这样的现状,安心等待天明的一刻。人这一生总有在黑夜里静坐的时候。除此之外,多想无益。 人要对得起别人,更要对得起自己。 好吧,周文菲没有力气再争论下去,凭她的人生经验,她处理不了这样的事,喻文卿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吧。 然而不想姚婧的脸,就想起周玉霞的脸,一想起周玉霞,身上那些被她掐打的疼痛,全在这四十度的热水里苏醒了。 一瞬间,她领悟到一个无比悲痛的事实:“我妈不要我了。” 她想起小时候练舞蹈,怎么也学不会“站立后弯腰”那个动作。舞蹈班的老师和周玉霞说:“许妙的身体柔韧性很好,就是胆子不够大,不敢下去,回家多练练吧。” 回去练好久,还是做不到。周玉霞一生气就把她拎到门外边,隔着门吼:“我告诉你,你要是这腰下不去,你不用回来了。” 她哭着让妈妈开门,哭着挣破心理底线把腰弯下去。周玉霞这才抱过她:“你看,能成功是不是?你要做个乖孩子,好孩子,妈妈才会要你。” 她不再是她妈的乖孩子了。永远都不是了。 她的手湿漉漉从水中抬起,擦了把脸,然后背向后靠去。浴缸内壁好滑,差点整个人都往水里滑去。 喻文卿慌忙拽着她头发,抱着她:“你还有我。” 周文菲看着他:“那你要我吗?”湿淋淋的头发和无辜的眼神,像极了一只无处可归的小生物。 喻文卿亲吻她的睫毛,吻一点点移到嘴唇:“你这么可爱,当然要了。” 水已经凉了,喻文卿再给她换水:“把澡洗了,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要想,那些人……我会对付。” 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周文菲才裹浴巾出来。她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