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平日里再怎么端肃冷静的男人,生病之后都多少会有一些任性。 “那我们就不去医院。”她很快妥协,“你起来吃了药,再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如果退烧的话,我们就不去了,如果不退烧,我们再做打算,怎么样?” 宁箴复又睁开了眼,打量了她好一会,才撑着床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眼神莫名地凝视着她。 吃药时依然是这种情况,他本就生的好看,修长的两道远山眉,白生生的脸,生病之后就好似是个透明的人一般,就像叶片上的露珠,她都不该用稍微重一点的力气碰他,只怕一碰就会把他打碎。 他眼睛里有些红血丝,但并不耽误那双眼睛的风华,他那般直接而坦诚的凝视着他,他肯定不晓得这会给被看着的人带来多大的压力。 她一直都知道他好看的,可没想到,褪去人前无懈可击的冠军形象,私下里,生病时,脆弱一些的情况下,他仍可以好看到这种地步。 盛潮汐端来粥碗,手里拿着勺子,坐在床边的姿势十分温婉,像位美丽贤惠的妻子。 “喝点粥。”她低声说着,不怎么敢与他对视,垂着眼睑喂他吃饭。 他的唇因为方才她用棉棒滋润过后,已经不再干燥,薄薄的两片,润而有光,当白瓷的勺子装着粥送到他的唇边时,在唇瓣上压下一点点弧度,那便是人世间最险恶的诱惑了。 盛潮汐别开头,又给他盛了一勺,冷不防对面的人一声询问。 “为什么不敢看我。” 盛潮汐怔住,还是没有抬头,只说:“我在盛粥呀。” 她没看见,她说这话时,宁箴勾起了嘴角,露出了多日以来第一个笑容。 “是吗。” 他说着话,语态讳莫如深,她也不再辩驳,继续垂着眼喂他吃饭。 其实粥的味道很清淡,每个人做出来的味道都差不多,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今天生病了,味蕾比较敏感,又或者当真是她煮的粥都比别人煮的好吃,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把粥吃光了。其实这很很不一样,但盛潮汐肯定不知道,因为她没有见过他曾经生病人,对进食是多么抗拒。 这其实有点奇怪,一个曾经饿疯了的人,对食物的态度应该是像他平日里那样万分珍惜的,哪里会在生病的人时候拒绝进食呢? 但就是有这样的人。 也许精神科的医生可以给出一个适当的解释。 但这些在这种时候并不重要。 盛潮汐炒的菜味道不错,清淡平常的番茄炒蛋,颜色漂亮,营养充足,单是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她喂他吃完饭,便起身收拾东西,端着托盘离开之前,屋子里响起了音乐,他看了一眼,是她的手机。 她拿出来瞧了瞧,登时皱起眉,宁箴不用问,都知道会是谁。 “我出去接个电话。”她放下托盘拿着手机作势出门。 宁箴直接说:“就在这里接。” 盛潮汐停住脚步,想起他对自己的帮助,这些似乎也必要瞒着他。 于是她顺从地留下来,接听了电话。 “喂,老板。”她谦恭地打招呼。 葛杨在那头笑呵呵地说:“诶,潮汐啊,最近怎么样啊?身体好点了没?” 盛潮汐扯扯嘴角说:“好多了,托老板您的福。” “哪里,好了就行,脸上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他接着问,最在意的还是这一点。 盛潮汐沉声说:“也好多了,只是还有些痕迹,可能要几天才能消除。” 葛杨笑着说:“是吗?好了就行,有点痕迹也没关系,我会跟后期说的,你要是身体可以,明天就来上班吧?别忘了把签好的合同带过来。” 盛潮汐为难地看向宁箴,宁箴摇了摇头,于是她抿抿唇说:“老板,是这样的,我能再等两天吗?我恰好这两天来月事,也拍不了,所以……” 葛杨有些不高兴了,因为他好半天没说话,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再一次选择妥协,但代价高昂。 “潮汐,你知道我一向待你不错的,当然不回拒绝你的请求,但你也要知道,我给你这么长时间的假期,你要给我什么样等价的回报。” 葛杨说完就挂了电话,盛潮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