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就坐落在老旧的居民区里。 陈初微微虚起眼,打了个哈欠,扶着油光水滑的木栏杆朝下走。 目光清明时,看到楼道口外对着的一户阳台上摆着几盆昙花,浓绿的叶片张牙舞爪的垂下,被太阳晒得发光,很有生机的美。 她停顿了一下,后面的人瞬间涌上来,擦着她肩膀急促的朝下走。 陈初差点被带倒,好在有人拉了她一下。 回头对上杨宇嵊关切的眼神,“小心点。” 陈初收起几分散漫,礼貌道谢。 “初初,快点的,要集合了!” 赵佳婷在楼梯拐角处朝她扬了扬手,陈初飞快跟上去。 杨宇嵊隔着人潮,从上至下的望着陈初漆黑的短发,发梢被日光镀上层浅黄色,他清晰的看见睫毛下那双透亮的眼眸,宛如闪光的湖面。 漫不经心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楼道口。 杨宇嵊收回视线,一转头对上同桌玩味的表情。 “我看你才要小心点。” “......”杨宇嵊顿了顿,不置可否的抬眉,笑意温和。 高一高二是轮着做操和跑圈,这周轮到高二做体操。 操场上横七竖八的站着人,冬天的校服本就臃肿,广播音乐虽然慷慨激昂,但学生们都懒洋洋的,伸胳膊蹬腿的动作宛如老年人。 老师们站在前面,“都给我动起来,不许再打瞌睡!” 高一的学弟学妹喊着口号从陈初面前跑过去,有人在笑,有人愁眉苦脸的。 赵佳婷的眼神跟扫描仪似的在一闪而过的学弟们中间梭巡,然后失望的转回脸。 “感觉现在的小孩长得好嫩啊,我实在下不去手。” 陈初呵呵两声。 冬天的太阳虽然不暖和,却很明亮,天空是纯净的瓦蓝色,一望无垠。 她站在草地上,闭上眼的时候,眼皮渐渐变得温热,很舒服,站久了便会有种摇摇欲坠的失重感。 仿佛起飞的前奏。 陈初很容易走神,并且很享受这种失控的,自由的情绪。 “好了,大家也休息会儿。” 语文老师把习题集合上,踩着坡跟鞋,笃笃地走出教室。 微胖的身影刚走到门口,大家便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纷纷躺在课桌上。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乌青的眼圈,仿佛八百年没睡过好觉。 陈最没有小憩的习惯,将下堂课的书本拿出来扫了一眼。 同样没睡的还有前桌的曾越玥,背影纤细而笔直,手里握着笔,疾速地写着作业。 陈最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他学习,陈初说他掉书袋,曾越玥就是知书达理。 操场上奔波的人群吸引了他的注意, 单手撑着下颌,视线朝窗外飘去,操场上的人密密麻麻的,看起来都很舒展,做操的动作像飘摇的海带。 与他们高叁的拘束与自律截然不同的状态。 隔着一排葱茏的冬青树,陈最终于看清陈初白净的面颊。 在众多白色的校服里,她的那条天蓝色围巾看起格外显眼,虽然穿得并不厚实,却透出暖意。 依然是懒洋洋的姿态,曲着双臂,跟着音乐节奏扭了扭腰,广场舞阿姨都比她有劲儿。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