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也不明白他们怎么突然离开了,可她也不敢乱动,直到听见房门关了,再也没有一点声音。她才大口大口地喘气,举起的双手都酸痛了,缓缓垂下来。 就这几分钟,周遥累得不行,在原地调整了一会儿呼吸,想再走回去,低头一看这高度,吓了一大跳,低低地嗷一声,立马坐下来抱住大树怎么也不肯撒手了。 骆绎车未停稳就冲进大堂,风一样卷上楼,跑过走廊,刷卡开门,拍开灯,就见房内空无一人。 骆绎心头一紧,双手抓了抓头,正要冲出去找,却听楼下汽车启动声。 骆绎立即扑到窗边往下看,见车开动,生怕周遥在上边,他跳上窗台就要顺着树干跳下楼去。 忽听可怜巴巴一声:“骆老板——” 骆绎一愣,循声望去,周遥小考拉一样紧紧抱着大树,从树干后边探出半截脑袋,嘴巴一瘪:“我脚软,爬不回来了。” 骆绎的心猛地从嗓子眼落回去,脸上不知该笑该痛。 周遥哭音:“你快点来接我。” 骆绎一大步跨上树杈,树丛里窸窸窣窣。他踩着一截截树枝走过去,终于拉住她的小手。周遥立刻回握住他,很紧,很用力,仿佛她全身的重量都信赖地交给他。 骆绎握着她慢慢往回走。他先上了窗台,朝她伸手。窗台高,树枝低,隔着约一米的距离,周遥试了试,不敢:“太远了,我怕我上不去。” 骆绎说:“你先把手给我。” 周遥手伸过去,骆绎握紧了她,说:“过来。” 树枝晃晃悠悠,周遥抬脚,够不到,急了:“不行——啊!” 周遥身体突然悬空。骆绎拎住她两只胳膊,把她提了起来,下一秒,周遥就安全落在窗台上。 周遥慌忙转身爬,赶紧落到屋里,脚底接触地面才觉安全,她回头看骆绎:“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脚都麻——” 剩下的话被他胸膛堵了个严实。 骆绎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搂住,大手紧紧摁着她的后脑勺。 周遥愣愣地眨了一下眼睛,听见他的胸腔之内,心脏跳动异常剧烈。 她缓缓抱紧了他。 骆绎无声地抱了她很久,怀抱才松开一些,说:“对不起,我不该去。” 周遥拍拍他的后背:“没关系,我没事。”她道,“而且我还是很厉害的。” 骆绎低下头,贴着她的脸,弯了一下唇角。 周遥仰头问:“这次去有作用吗?” “有。”骆绎说,“但现在还说不清。” “哦。有用就好。”周遥说着,抠了抠自己的屁。股,刷刷响。 “……”骆绎松开她,低头,“怎么了?” “屁。股被蚊子咬了。” …… 骆绎报了警,警察调取监控后回去分析找人,酒店负责人也被带走去协助调查。 又找药给她擦伤口,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消停。 骆绎冲了个凉,到窗边给陆叙打电话。 陆叙在睡觉,声音模糊:“喂?” “你得来景洪一趟。”骆绎说。 “怎么了?”那头的人清醒了一点。 “我们都以为这次大会燕琳只是顺便过来,但现在看来,她早做了别的计划。” 陆叙想了想:“行。我明天过来。” “你能抓她?” “什么?”陆叙一愣。 “陆叙。”骆绎想起今晚在燕琳眼里看到的凶光,压低了声音,“燕琳就是丹山,我确定。” “你有证据?骆绎,抓人得讲证据!不然抓了还是得放。” 骆绎一手伸进湿漉的头发里,抓着,过了半刻,冷定道:“我会想办法。你明天尽早赶来。” “好。” “林锦炎呢?” “抓起来了。但他什么也不交代。我们也不能控制他太久,到时只能放了,找人盯着。” “嗯。” 骆绎放下电话,在窗边立了一会儿,琢磨着今晚在高老板家的情形。他无意识地拿了根烟放在嘴里,刚要点燃,想一想,又拿下来放了回去。 浴室里水声哗啦,骆绎扭头看一眼,眼底情绪微变。 房间没开灯,只有浴室里的灯光,像一只玻璃灯笼。周遥站在玻璃的另一面冲澡,身上沾着沐浴液,双手自上而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全身。 骆绎抿着唇,立在黑暗的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