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装置,一块整齐地行了个礼。 宾客们看到他们送上的是什么古怪铁器的时候,还有人发出不屑的嗤笑声。 但侍从按照达芬奇的解释,把那有些笨重的古怪家伙搬到了钢琴上,仔细的架好了位置。 发条被拧好,琴凳前空无一人。 下一秒,竟有黑白的琴键在下压和弹动,连带着后方的纸卷在不断变长。 人们终于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他们有的是因为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有的是惊讶于这样的机器居然可以让音乐无人演奏。 这不是什么鬼魂在作怪,更不是有女巫在当着众人的面施法。 那长长的纸卷不断吞吐,机械手指敲击着琴弦,旋律好听的让整个大厅都寂静了下来,偶尔夹杂着几个年轻人的惊叹声。 洛伦佐刚从又一次的痛风中缓过来没几天,膝盖和脚趾还有微微的疼痛。 他听到这如蜿蜒小河般的流畅琴声时,抬头望向了那穿着青绿色长裙的姑娘。 她长发垂落在肩旁,长眉犹如两弯新月,浅蓝色的眸子里含着笑意,整个人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那天沉沉睡着时隐约听见的歌声,似乎又一次在他的脑海里被唤醒。 海德维希·爱娃·玛利亚·基思勒。 洛伦佐收回了视线,抬手去拿身旁的那杯葡萄酒。 在这一刻,他其实很想问她一些问题。 准备了这样用心的礼物,你是想要怎样的奖励? 为什么之前提出来……要离开佛罗伦萨?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忠告,他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然后停住,收回。 不喝也罢。 这次的公开演出实在是赚足了噱头。 一方面,那曲子确实美妙至极,不光是就佛罗伦萨的贵族们从未听过这样的旋律,连来庆贺的外邦人也一脸的新鲜。 另一方面,则是足够令人惊叹的那整套机械。 还没等曲子演奏完,就有人急不可耐的想找达芬奇订下预约,拜托他也给自家的钢琴量身打造这么一台,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也正因如此,达芬奇在宴会的后半程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海蒂则和朋友们跳了好几支舞,笑的颇为轻松。 波提切利的气色好了许多,想来恐怕放下了很多事情,开始往前看了。 还有阿雷西欧先生也前来辞行,听说是要去远郊担任新的工作。 他们和她跳了一支舞,不约而同地赞美着她今晚的样子。 这样年轻而又姣好的面容,真是上天优厚的恩赐。 领主真的开始戒酒了。 他有意识地减少着用量,偶尔直接用橘子汁来替代葡萄酒。 啤酒已经在办公室里消失不见,餐桌上的红肉也少了许多。 他开始有规律的控制贝类的摄入,也基本上不会去碰凤尾鱼。 洛伦佐从小便过着高度自律的生活,如今去适应这些奇怪的要求,似乎也并不是很麻烦。 他的身体确实在渐渐的变好,痛风发作的频率在慢慢拉开。 与此同时,领主的卧室里也多了一架钢琴。 当他沉眠之时,那琴声也会流淌而出,犹如静静蜿蜒的蓝色多瑙河。 作者有话要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