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这样了? 海蒂本来都准备被敲诈一笔,还带了好些金币过来,这回心里真有些空落落的。 她原本就是为了保自己平安才临时换些现金,如今真的听说那个戒指没有了,心里又觉得有些后悔。 毕竟……也是自己和上辈子所剩不多的联系了。 复活节很快就到了。 从公元六世纪开始,人们就会穿着各种仿古的长袍和戏服在教堂门口举行游行和庆典。 不仅有好些波斯商人会涌进来做生意,还有好些会算命和卖稀奇古怪的吉普赛人也会冒出来。 不仅如此,人们会一块儿把鸡蛋煮熟涂红,来代表神话中的天鹅泣血。小孩子们往往会得到好些玩具和奖励,能乐此不疲的在喧闹的人群中玩一天。 最为盛大的公众活动,就是复活节的爆炸马车。 教堂门前会装置一辆载满烟花礼炮的马车,做成可旋转的金字塔状。 而主教会按动机关,让机械鸽子冲进那烟花礼炮里,点燃整个马车,让它为之呼啸着旋转爆炸。 如果鸽子击中马车,里头的礼花也全都炸个干干净净,则预示着佛罗伦萨新的一年会迎来丰收和好运。 由于美第奇家族最近几年大兴庆典和节日,更多的贸易和集会也为之展开,附近几个城邦的人们都会过来观瞻玩乐。 海蒂跟着达芬奇去广场上看热闹的时候,还瞧见有大力士们举起橘子树比拼力气,旁边好些人在鼓掌叫好。 宫里的许多贵人都有专门的观礼台,一个个都轻举羽扇姿态优雅。 而厨子们女佣们则在忙完之后凑到人群里看个稀奇,整个广场跟游园会一样热闹。 太多的乐器夹杂在一起,还有各种语言乱糟糟的听不清楚。 海蒂站在达芬奇的身边瞧来瞧去,颇有些想买个水晶球回去看看。 她一扭头,发现达芬奇没有在玩乐嬉笑,反而捧着他的本子在飞快的写画着什么。 “达芬奇先生?” “是列奥纳多。” “leo——你在做什么?” 他的身子微微倾斜了一些,让她能够看个明白。 达芬奇有个习惯,是随时随地都要带着笔记本。 那个小本子一般挂在他的腰带上,而且写满了之后会立刻换新的。 海蒂以前虽然好奇,但从来没有看过这个。 她凑过去瞅了一眼,发觉竟是在画速写。 “我在看光的散射。”外面的声音实在太过嘈杂,他只能凑到她耳边解释:“因为博士来拜那副画,我一直画不下去——” 几束光投射在人群中,反应出来的轮廓是截然不同的。 人的头部、肩部等各个部分,还有穿的衣服的质感,头发的光滑程度,都会让光跟着折射和改变强弱。 哪怕只是把一束光打在石膏像上,从鼻梁到嘴唇的光线明暗都是有所规律和不规律的。 达芬奇没有心思去看那空中尖叫着旋转上天的焰火,而是动作急促的标记他看到的一切。 一束光会经过哪些东西,会模糊还是变明显,又或者是白色的光打在红色的衣服上会是怎样的色彩—— 他写画的速度如同法庭里的速记员,连好些细节也标记的明明白白。 海蒂站在他身边,帮忙挡着其他的醉鬼和小偷,下意识地看向观礼台上的美第奇一家。 一共出席了五个小孩,领主夫人正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