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敲倒以防墙倒压着人才去砸窗户的。他知道错的是杨梅儿并非她娘家人,可他心中的怒火不知该往何处发泄。 整个窗户掉到屋外,吓得外面围观的人一阵惊呼。 杨老爹来到季秋的身后,以他那沧桑粗哑的嗓音带着哭腔道:“季秋啊,你先停下来听我说,我是十分中意你这个女婿的,可是梅儿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我有罪啊。我晓得退还彩礼钱也是应该的,只是家里修缮了房屋,家里人多饭不够吃还买了半亩良田,如今花得也只剩二两银子了。” “那就还二两银子好了。”季秋扔下锄头,快速地应答。他来此趟并非真的为钱,刚才这么发泄一通,他忽然觉得自己更丢脸了,特别是被外面一群人围观,他想赶紧逃离。 他如此快速的反应让人吃惊,姜氏嚷道:“不行,足足七两银子怎么也得退还六两银子吧!” 李氏和杨梅儿哥嫂们的反应也很激烈,李氏说老头子糊涂,哪里还有二两银子,只剩几十文钱而已!杨梅儿的大哥说,季秋敲坏了墙、砸坏了窗户,那七两银子还不够抵的呢。 季秋转过脸来狠瞪着杨梅儿她大哥,她大哥以为季秋要来打他,吓得站在了杨老爹身后。 杨老爹回头搧了他大儿子一巴掌,吼道:“季秋痛快答应了,你还找事!” 杨老爹又对着李氏吼道:“还不快去拿钱!” “老头子你……你也忒好说话了,那墙那窗户季秋不……不得赔啊?”李氏梗着脖子不乐意。 杨老爹冲她快步走过来,眼见着就要伸手搧过去,李氏年纪大了身子还挺灵便,往后一闪,赶紧回屋拿钱去了。 姜氏却嚷道:“不成!至少要退还六两银子!季秋,你别心软……” 她话还未说完,被仲勤和大哥一左一右把她架到屋外了。李氏拿出了钱还不舍得给季秋,杨老爹一下夺了过来,交到季秋的手里。 季秋叹息了一声,接钱出门。姜氏还想大闹,她不甘心只拿回二两银子,但硬被两个儿子拉扯着跟在季秋的身后。 走出杨家村,大贵得去镇上一趟,与他们相向而行。之前金恬已经跟大贵细说了此事,去找殷尚的事让大贵帮忙较妥,若她和仲勤直接去找殷尚怕会惹出冲突,要是在殷家发生什么争吵可不好。她这几日就要生娃了,仲勤也得时刻陪着她才是。 大贵很乐意帮这个忙,他先是去镇上一户人家,办了金恬交待的十分紧要的事,然后才来到殷家大院。只有这件紧要的事办得顺利,他们才能将殷尚压得服服帖帖。 殷家看门的不让他进去,那他就不进,他相信表明来意后殷尚会见他的。果然,稍等了一会儿殷尚便出来了。 大贵没料想到的是,殷尚一见到他就嘲讽地说:“他们俩想通了,想把作坊卖给我了?你跟他们说,现在我不买了,我有自己的作坊还买他们那破草屋作甚?真是好笑!” 大贵算是见识了,世上还真有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未说一字,殷尚为何就会以为是二弟想卖作坊了?在这人眼里,怕是根本瞧不起泥腿子,认为泥腿子不会做买卖,这人打心眼里觉得祖祖辈辈在土里刨食的人没有做买卖的脑子。他却忘了,他家往上数三代,可是地地道道的泥腿子,还是养不活自己的泥腿子,穷得没饭吃才出去干活遇到贵人才得以发家致富的。 大贵很客气地笑了笑,说:“你误会了,我只是来好心提醒你一下,你要是没有木头该怎么做黄包车啊?若是花钱去买的话,一棵得多少钱?还得花钱请人砍树再扛回来,加上付给短工的工钱,你做一辆黄包车至少得花多少钱你可得细算一下。你已经和收车的人谈好了价钱是不是?就怕要赔好些钱呢。” 殷尚听得有些糊涂,说:“你有些操心过头了吧,这镇后面小山上的树随便砍,砍树再扛回来也就花一日的工钱,做一辆黄包车手快的话一人花三日功夫足够了,我怎么算都是有赚头的。你们斗不过就老老实实种地吧,别来我这儿瞎操心。” 大贵点头,“好吧,我不为你操心了,但你以后不许去镇后面小山上砍树了,那本是陈家的,你才刚开作坊砍几十棵树他没敢说啥,现在他家那小山被我二弟买下来了,你不能再去砍了,否则我们报官,你又得坐牢了。” 前几日金恬一直在思索着这事,最终想到买下陈家这座小山的办法,如此一来,殷尚只能去远处买树,每辆黄包车的成本大大增加,以他与商贾定好的极低价钱来算,不但挣不了钱可能还得赔钱。 殷尚站在那儿怔怔的,应该是在那儿算账。 大贵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道:“我二弟让我转告你,杨柳镇这附近只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