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她面前,立在她和恶龙之间,和恶龙对峙。 恶龙凶狠地伏在那里,呼吸粗重,不时喷出几许骇人的火焰。 但没有再向她冲来。 少顷,他静静地转过身,伸臂护着她,向洞穴深处走去,又很绅士地并没有碰到她分毫。 即便知道这是做梦,她依旧心跳加速。 她木讷地跟着他走,思绪飘到白天,忽而发痴地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往旁边靠上一寸,与他触碰。 脚下的荆棘丛慢慢消失,洞穴变得干净空荡。但谢青知道,等这个洞穴走到尽头,就又是一片新的古老树林与荆棘,荆棘那端是一个新的恶龙洞穴。 她曾惊恐与这样的循环往复,后来心理医生告诉她,这是她潜意识里对人生的具象化定义投射到梦中。 她便释然了——人生起起落落,谁的人生不是在斩杀一条又一条恶龙? 可又走了一段,她看到了洞口处的光束。 从未出现过的画面令她诧异,她哑然盯着,挪不开视线。 是的,金色的、明亮的、梦幻的,像童话世界里特有的美好光芒,忽而投进她的视野之中。 “陆……”她怔怔地想喊他,又蓦地噎住。 她讶异地看到洞口处出现一只漂亮的鹿,只是光影,就像《哈利·波特》电影里的守护神卫,但依旧不难分辨出漂亮雄壮的身体线条。 她呆呆地遥望,它也静静地看着她。 在不知何时响起的《鹿 be free》的曲调中,安然对视。 之前每一场类似的梦,她都是突然惊醒的。 或在斩杀恶龙的刹那,或在走出洞穴的瞬间。 但这一回,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究竟是在哪个时刻醒来。 梦境祥和,她醒来时也很平静。懒洋洋地翻身,对上从窗外投进来的晨曦微光。 如果站在理智的角度,她应该不会觉得当下的心绪是件好事,因为她并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样的动心,又因工作关系要时常和陆诚见面,她连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都想不清。 但在这样怦然心动的瞬间,谁还能维持理智呢?这种情绪本身就全无理智可言,没有道理可讲。 也正因此,才显得格外美妙。 于是一整个早上,谢青都好开心啊。 因为起得比平常早了一点,她没有匆匆忙忙地去便利店买早餐,而是叫了一份比较讲究的外卖早点。 吃着奶黄包,她觉得真好吃;喝一口南瓜粥,觉得粥也香甜。 金黄色粥色又让她想到梦里光芒的颜色,她的心情更好了一点。 再想到一会儿能见到他,她又觉得好开心啊。 这种开心是什么样的呢?大约就像雨后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泥土的清香。 没有狂喜,但心旷神怡。 这份心旷神怡一直持续到谢青走进诚书文化的办公区,她是哼着曲子进去的。 陆诚正好在格子间的过道里和员工说话,他手支着桌子,弯腰看屏幕上的文件。听到声音他抬了下头,正看到她轻快的身形。 她没注意到他,开开心心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心下好笑了会儿,低下头继续谈工作,谈完,也向她的办公室走去。 敲门声响起,谢青抬头,他正推门进来。 她满心清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