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想的时候,霍慎言伸手捏着她的手腕,只是这一捏他眉头蹙起,本来打算抱住她,这会儿反而垂眸探究起她的手腕。 衬衫袖子被她往上拉了小半截,露出白皙手腕,本来还不觉得,可是伸手一捏才发现实在太过细骨伶仃。 “怎么瘦了这么多?” 霍慎言的声音温沉有力,是那种一开口就能引起一帮小女孩尖叫声的低沉男神音。 倪景兮被他问得略晃神,之前她病毒性感冒反复高烧,偏偏又赶上报社有人出差人手正紧张的时候,她白天上班晚上去挂急症。 这么折腾下来,硬生生瘦了十来斤。 这事儿她没跟霍慎言说,都是成年人,哪怕是夫妻总也不能事事依靠。 他有他的事情,倪景兮还没矫情到指望自己一个电话,让霍慎言放下一切工作赶回上海只陪着她吃药打针。 毕竟他又不是医生,她哪怕看到他也不会立马生龙活虎。 所以她开口说:“不好看吗?” “太瘦。”霍慎言沉沉两个字,情绪自在其中。 倒是倪景兮听得有点儿发笑,大抵是这位身处高位太久,身边哪个不是小心谨慎地对待他说的每一个字,对他的每个细微表情都是极尽察言观色。 以至于养成他说话言简意赅,能说几个字,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反正自会有人揣测上意。 倪景兮轻笑一声:“我觉得还挺好的,别人嚷嚷着减肥还没有这样的效果。” “你不许跟她们学。”这次霍慎言倒是直说了。 她笑了下,轻推了他一下,指了指自己:“身上粘乎乎的不舒服,我先去洗澡。” 霍慎言闻言,并未说什么。 倪景兮拿上自己的睡衣和内衣,直奔洗手间。她洗澡的时候顺便洗了头发,因为长发太过浓密,光是吹风机吹了半个小时,这才是半干的效果。 等她回卧室的时候,一推门发现床上的人竟是再次熟睡。 她无奈地眨了眨眼睛,这次很是小心地关掉灯,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薄被的一角,这才躺在床上。 这张床还是她上中学时候买的,宽只有一米五的床,平时一个人睡的时候还觉得宽敞。 如今旁边多了一个人,男人的身体犹如热烘烘的炉子,哪怕没有紧紧贴着,源源不断地热气依旧传递过来。 霍慎言极不喜欢空调的声音,他在的时候倪景兮都会迁就他不开空调。 九月上海的夜晚依旧有几分沉闷,哪怕此时外面正下着雨。 倪景兮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有点儿睡不着,直到身后的人不知何时靠了过来,轻轻伸手将她抱住。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两人的身体曲线犹如两个匹配的齿轮,登时严实密合地紧贴着。 不知不觉间,她渐渐陷入熟睡。 * 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雨早已停了下来,而且阳光正好,把正好被大雨冲刷了一遍的城市照成黄橙橙的金色。 连这个平日里看着十分逼庂的弄堂,此刻都显得敞亮。 窗外是晨起的喧嚣声,家里大人催促孩子赶紧出门上学的,吆喝着楼上衣服一直在滴水的,还有偶尔穿窗而过的清脆鸟鸣。 倪景兮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伸手往床头摸,待看清楚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半。 还好,没迟到。 她轻嘘了一口气,掀开被子穿上拖鞋,直接出门准备去洗手间洗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