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延熹郡王房里人。那丫头为主母不容冬日落水可怜,可聂云澜又何尝不可怜的,造成这悲剧的罪魁祸首都是男人。 卫姑娘眼前忽的浮现姜劭勋俊朗的面容,镇国公府男子不纳妾! # 萧柏闻讯之后由寺里的和尚引路绕开女眷到了厢房。 一见他,躺在床上的许蓁便泪如雨下,可怜又无助的看着萧柏。 聂云澜又气又恼又酸,将手上的帕子当做许蓁,几乎没拧烂,不等许蓁开口,直接站起来道,“蓁姑娘不慎落水,王爷来了正好,好生安慰她一番,我去看看药好了没。” 一路赶得太急,萧柏呼吸有些喘,他定定的望着许蓁,神色难以言喻,头也不回的抬了抬手,示意聂云澜离开。 落在聂云澜眼里就是他为了爱妾心急如焚,好悬没发火,死死的咬着后槽牙告退。一转身,聂云澜勃然变色,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下水,心里把许蓁骂了千百遍。 没了聂云澜碍眼,许蓁张了嘴欲要诉苦,不经意间瞥见他眼中杀意,许蓁惊得手脚冰凉,浑身颤抖。 随着萧柏一步步靠近,抖如筛糠的许蓁不足后退,退到墙角之后退无可退,她抖索着嗓子开口,放软了声音,“王爷!” 萧柏在床前止步,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提到跟前,垂眸注视她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她五官张开了,可模样并没有大变,“姜家人看到你这张脸。” 萧柏力气不小,许蓁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却不敢挣扎,闻言,瞪大了眼睛,见他眼中冷芒闪烁,骇的面无血色,忙不迭摇头否认,语无伦次,“……不,没有……妆是方才洗掉的……他们没看到我的脸……不会看到的……” 萧柏的手移到她纤细的脖颈上,慢慢收紧,眼底的暴虐越来越重。 都是这个人,她说,他会被皇帝过继为嗣子,还会被立为太子,二十三岁继位。言之凿凿,为取信他还说了一些事,短时间内一一成真,他深信不疑,欣喜若狂。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离她口中的将来越来越远,不甘和愤怒日日夜夜啃食他的神智,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有几次他都会梦见自己已经坐在金銮殿上。可醒过来后,他依旧是那个举步维艰的延熹郡王,朝中任何一个实权大臣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知道自己想上位难于上青天,然而他没有回头路,他也不想回头。眼下他处境艰难,他不能再得罪炙手可热的姜家。 不管姜家人有没有怀疑,杀了她毁尸灭迹,都是目下最好的选择。这个女人知道越来越少,还经常误导他,还不如杀了,留着便是个隐患。 许蓁大张着嘴却喘不上气来,瞪着的双眼几乎要脱眶而出,秀美的五官狰狞扭曲,她不断拍打着萧柏的手,渐渐无力,“……秘……密” 萧柏心神一晃,这一眨眼的功夫,让许蓁得以吸了一口气,立刻嘶哑着声音道,“我还知道很多事,咳咳……不要杀我,我会……帮你的!” 萧柏眯起眼,冷冷的看着她,手依旧留在她脖颈上,却再也没有用力,这个女人果然还有事瞒着她。 # 从迦叶寺回来的路上,姜瑶光就和淑阳郡主说了她的怀疑,淑阳郡主难掩错愕。 须臾后回过神来,“回去便和你阿爹说了,让爹好好查一查!” 姜瑶光点了点头。 等姜进回来时,姜瑶光已经把许蓁的画像画出来,匆匆一瞥不是很确定。回来的姜进看了一眼,让她稍安勿躁,他让安插在延熹郡王府的暗桩设法调查。 奈何,许蓁回府之后就病重,身边只留了两三个人,其余人根本近不了身,这般严防死守反令姜瑶光相信那个人十有**是姜怡妧了。 这两个人凑在一块,让姜瑶光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和不安。 最先发现她异样的是姜进,他只道,“便是她又如何,她能做什么!” 姜瑶光醍醐灌顶,姜怡妧在萧柏身边待了八年,而萧柏这几年混的处境有目共睹。 姜怡妧是重生,是穿越,是先知又有什么了不起?人定胜天。 是她着相了,为梦境所困,萧柏一个郁郁不得志的王爷,心怀野望又如何,这世上有野心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最后成功者无不是集能力,心性,气运于一身者。萧柏占了哪一条,他把姜怡妧养在身边,可见野心是有的,然人生最大的痛苦,大多来源于能力配不上野心,自己配不上**。 与姜怡妧,与萧柏都是最好的写照。 再想想,姜怡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