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若是站在我们这一边,会是个什么情形。母亲且细想想。”萧景和温声道:“老三好容易使出来一个得意人儿,在西北立了大功,又在父皇跟前挂了名了,前程眼见的不一般,老三也是使着手段的笼络,连王妃的嫡亲侄女都不管不顾的送了上去,那自然不是等闲之人了。” “且我也不是不疼妹妹的人,就不论这些个,这程安澜,论模样论出息前程,只怕也不比母亲挑的人差罢?”萧景和道。 这话说出来,方贤妃虽然还是皱着眉头,但就没有那般抵触了,程安澜她当然也见过,那一日在皇觉寺,虽然气的她发抖,可这会儿细想起来,程安澜一身戎装,高大英俊,十足英武,即便是挑剔的人,也都会承认他确实颇有深闺姑娘梦中情人的样子。 至于前程,那更是没的说,没见萧景和都愿意让亲妹妹下嫁拉拢他吗?只是方贤妃心中多少还有些芥蒂:“若说人才倒是好的,不然你华安姑母也不会想着要招他做女婿,只是这人实在有些不识抬举啊。” “那是华安姑母想的岔了,正道儿不走,自己往下三道去。”这一回的事情出来,萧景和心里虽然不忿老三萧景瑜不给面子,但同样的对当初的华安公主,如今的华安县主颇为看不上眼。 “姑母是公主,又是懿德太子爷的骨血,不论是父皇还是母妃,往常里何尝驳过她的体面?她看上程安澜做女婿,进宫来求父皇做主赐婚,才是正道儿,哪里用她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小花招,还连累母亲。”萧景和到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事儿其实方贤妃也是参与人。盖因方贤妃向来不喜欢韩家,尤其不喜欢韩又荷生儿育女的那般顺遂,华安公主来提了这件事,想到能叫韩家大大的丢个脸面,就顺水推舟的应了。 不过方贤妃还是十分谨慎,其他的安排一概没有参与露面,便是吩咐六公主宫里的宫女,也是只指了人出来,让华安公主自己去吩咐的。 是以方贤妃最终只被训斥了一回掌宫无方,管教不严,并没有得到更实质性的处置。 这会儿萧景和这样提了一句,方贤妃便觉得有点儿不自在,只不好说的,只道:“那程安澜当初连封爵都肯不要,只求圣上赐婚,圣上也不肯应,你华安姑母自然觉得还是不要去碰这钉子的好,也是怕没脸面。” “那这会儿就有脸面了不成?”萧景和总觉得这些妇道人家想事情很奇怪,总是纠缠些细枝末节,反倒碍了正事,只说:“程安澜自请赐婚是一回事,公主去求父皇赐婚又是一回事,便是这会儿,母亲若是愿意,为四妹妹挑好了驸马,去回父皇,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哪里能说当时父皇不应,就定然不愿意为和庆妹妹赐婚呢?至于四妹妹,自然就更不一样了,母亲说是不是?” 此一时彼一时,程安澜自请赐婚本来就不合常例,其间还有朝廷封赏的事情夹在里头,又是私心又是造势,圣上不肯理会他也是正理。可公主为独女求个赐婚的体面,甚至是求个好姻缘,这在宗室也算是惯例了,在萧景和看来,华安公主去求父皇赐婚,方才显得光明正大,只是姻缘,并无他心。 如今私下里这样阴私手段,不仅叫人耻笑,甚至连自己母亲并自己都给溅了些脏水在身上,简直是倒霉透顶。 西北大捷之后,自己怎么就这样不顺呢? 萧景和当然也顾不得想这个了,方贤妃道:“你说的倒也不错,若是你四妹妹看中了谁,任她是谁,也不能与公主争的,只是一点,即便是他尚了主,却只是侍奉公主,外头的事也不肯改,那岂不是倒叫你妹妹难做了?” 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了,萧景和现成的例子在这里,让方贤妃有点担忧起来。 萧景和微微一笑:“这个母亲不必忧虑,程安澜到底还年轻,能有什么根基,还不是事事由老三在后头给他顶着,若是他尚了主,便是他还肯,可老三还敢用他么?” 程安澜和敬国公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说到底,敬国公府是不需那拥立之功便可持身自立,便是萧景瑜做皇帝也不能怠慢了他,可程安澜若是没人用他,凭他现在这点儿资本,就毫无寸进了。 萧景瑜一旦不敢用他,他自然就只能偏向到萧景和这边来了。 方贤妃心中便有些活动了,却只道:“别的也不用提了,只单说人才,他倒也配得上你四妹妹了,也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