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查验完,又被留下来盘问一番。因她与安婕妤着实很少打交道,也确凿看不出哪里有嫌疑,故而问了一通见没什么有用的,便给放了回去。 已经被捉了又放捉了又放的小胖觉着这些人真是傻,她又不是兔子,让人这么来回折腾也是要瘦的…… 素馨百合早就听到流言,此时见她形容狼狈也吓了一跳。一面给她上药喂吃的,一面嘟囔她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回头定要拜拜菩萨才是。 杜阮阮深以为然,竟让她运气大发泡上了皇上,可不得谢谢菩萨? 上药以后填饱肚子已到了晚上,杜阮阮一向心大,全然不知如果不是自己抱上金大腿,今日这事不死也要脱层皮,便早早歇息睡了。 她并不知晓就此时,宫中某处正为此事风起云涌,大动干戈。 * 想来今日之后,后宫内外才会知晓当今圣上并不如之前表现得那般顾念旧情。 也实在是某些人太过张狂,都忘了自己脚下踩着的莫非王土,让旁听的李荣海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今日负责审问的仍是大理寺卿陈昭文,然他却一改之前什么事都要请示皇上、亦步亦趋毫无主见的模样,犀利目光直逼堂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 堂下女子也傲然不屈凛然回视:“本宫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需要认罪!方才陈大人所说皆是之前翻过一次的证据,那酥酪是本宫做的没错,可当中经过了几道手,不足以指控本宫有罪。宫女所言更甚!不过片面之词罢了,大人竟也会遭小人哄骗?!这件事不是本宫做的,本宫死也不会认罪!” 陈昭文冷笑:“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官给了你么多时间,你不想着洗心革面改过自新,反倒还要来攀污本官,本官这就给你个明白!来人,带证人!” 说罢,果然示意属下带人上来。 堂下所跪之人正是一直没脱离嫌疑的李嫔,陈昭文扣押她许久,即便是皇帝圣旨,如今也已到了极限。既不能屈打成招,又找不出力证据让她定罪,她心里也十分清楚这点,才这般恃无恐。 此时见押来的又是熟面孔,便嗤笑一声:“陈大人可是昏了头了?循春虽是安婕妤身边的宫女,可她改来改去,一会儿说是静妃指使,一会儿又说是本宫主派,证词早不可信,陈大人难道还妄想用她来指控本宫?” 陈昭文不语,循春却往地上磕了个头,垂脸道:“启禀大人,奴婢家人受李嫔娘娘要挟,故而之前才言辞反复。安婕妤滑胎之事确是奴婢受李嫔娘娘所迫下药以至,剩余的药和证据奴婢也已另外收好。奴婢先前指控静妃娘娘的话也不是假话,静妃娘娘于奴婢父亲有救命之恩,奴婢为报恩一直替静妃暗中传递消息。” 说到此处,她略犹豫一瞬,无视李嫔瞬间铁青扭曲的脸色,接着往下道,“至于大人所查的另一件事……李嫔并不知情,是静妃娘娘看李嫔娘娘与安婕妤要好,才指使奴婢做的。奴婢手中也有证据,还请大人派随奴婢去拿。奴婢所言皆是事实,请大人明鉴。” “……” 陈昭文对此事早已了然于胸,此刻看见李嫔难看至极的脸色甚为爽快,也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忙安排人与循春去拿证据,好似完全没听见屏风后传来的瓷器破碎声。 内殿里,原以为今日是来看看自己老对手下场的静妃,如今却莫名面色苍白神色惶然。她望着面前面无表情、却似乎一切都了然于胸的男子,只觉脚下一软,霎时跪在了地上。 “陛下饶命,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 皇帝冷眼瞧着她为自己辩白,面上没半点多余的情绪。等她大汗淋漓说得口干舌燥停了下来,才轻声问她:“那依你之见,朕应该如何处理?” “……” 静妃迎着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背脊一阵一阵地发凉。冷汗打湿了她的额发,她却只觉满心绝望。 她终于明白过来了,男人之前那么久地不闻不问,不是因为没证据将她和李嫔治罪,而是觉得时机未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