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言自己存了点心事,倒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微妙的变化。 今天是晋王睿定与太子的戏份占大头,要到下午才上戏,叶言言不急着化妆,倒是梁洲,看到她来了,体贴地问:“吃过早饭了?李勤多买了一份。” 叶言言饿着肚子来的,但下意识回答:“吃过了。” 梁洲笑笑,拉开身边的活动座椅,看她站着像是回答老师提问的学生,莞尔,“坐呀。” 叶言言坐下,曹佳有些尴尬,她买了早饭不知道要不要拿出来,拿眼瞅着两人。 梁洲把李勤买的三明治和牛奶放在两人座椅间的小桌上,往她面前推了推,“上午没有戏,你可以睡晚点的。” 叶言言不吭声,她没睡好要怪谁。 梁洲仿佛看穿她心里的想法,“吃吧,不吃早点最伤身,你本来也没几两肉,再瘦就不好看了。” 叶言言无语,听前半句还挺窝心的,后半句就有点戳心肺。 她冷冷说:“你这审美过时了吧,现在都是瘦了好看。” 梁洲被她反呛,半点脾气也没有,想到年纪大她一轮还真有些心悸,“行行,怎么样你都是好看的。” 他的态度一放软,颇有点厚脸皮的架势。反倒是叶言言有些吃不消,她拿起三明治就吃,端起牛奶就喝,那股恶狠狠的劲,像是在模拟谁的血肉。 其他工作人员正悄悄注意两人的动向,看到这里心里越发确定传言。 上午拍摄很顺利,太子扮演者年纪不大,演技扎实,把太子多疑冲动变现得淋漓尽致。这位太子受人挑拨,对子虞心怀仇恨,多次在宫中产生摩擦又没占着便宜,表面上风平浪尽,实则像是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等待报复的良机。皇帝出宫行猎,突发病症,来势汹汹,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信使八百里急驰入京报讯。 到了下午,又是拍摄宫廷中的戏份。子虞闻听皇帝病重的急报,脸色煞白,四肢僵硬。她原来只当他是宫廷的主人,而她只是这宫廷里如同花草,瓷瓶,金丝鸟一样的物什,她的情绪被一压再压,一磨再磨,因着他的女人、他的儿女所受的委屈,在他面前也不过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安慰。 她以为,经这么多事以后,她早已经磨尽了感情,哪知道,在听到他急病不起的消息,满心挂念的只有他的安危。 子虞的兄长——罗将军急入宫来,说的却是一桩惊人的密谋。她这位兄长,早已对太子不满。 “趁此良机,让太子失去逐鹿的资格。”他看着她,目光坚定地说,“除了宫中,报信的卫士都已全部被我拦下。” 子虞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兄长居然不和她商量就直接动手,可仔细想一想,这也并非头一遭,上一次算计皇后时也是他的手笔。 “除恶务尽,娘娘,”罗将军劝道,“我们的机会仅此一次。” 子虞轻轻挣开他的手,“枉你自诩聪明,难道还看不明白,陛下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严惩太子,让他丧失储君的尊严。” 罗将军平静的面容一片深沉难测,“除非储君犯下难以饶恕的罪名。” 子虞手指轻轻一抖,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陛下病危的消息现在已经传入东宫,我们这位殿下会做出什么举动呢。”罗将军语气平淡,仿佛说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子虞却已经完全明白他的计划。 ”娘娘,你多次隐忍,太子却半点情都不领,若是让这等心胸狭隘之辈做上宝座,你我必然不得善终。” 子虞心头一阵阵发凉,沉默了半晌,才吐出一句,“太子未必上钩。” 罗将军郎朗笑了一声,“娘娘太高看他了,当了太子二十多年,我想他早已亟不可待。” 陈谋看完这一段,满意地喊停,宣布休息。站在监视器面前,他又倒回去看一遍,梁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跟着他一起看镜头。 “小姑娘真不错,和刚开始拍电影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呼吸,节奏,神韵都把握的很精准。”陈谋点评说。 梁洲听得心情极好,嘴里还谦虚,“那是你这个大导□□的好。” 陈谋乜他一眼,呵呵笑了两声,“这是你挖的好苗子,关我什么事。要不是你给出条件,我差点第二部都要换人了。” 梁洲说:“现在不后悔吧。” “怎么会后悔,”陈谋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其实我原本也没打算换她,只是借机谈谈条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