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拦。 要是换了寻常小孩子被打,早就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了,可宁恪硬得很,他不哭,也没威胁他说要告状,看着宁晋的眼里多了畏惧,可更多的是怨恨。 宁晋眸色阴狠得瞪着宁恪,直到宁恪偏过头去不敢与之对视,宁晋才算作罢。 何湛惴惴不安,总觉得宁恪可能要去跟淑妃和皇上告状。却不想不久之后,皇上擢他为少傅,入宫亲自教导四皇子宁恪。 想想之前的日子… 如若给何湛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宁愿从来没教过宁恪。 何湛挟了几本书来到宫中,何湛来时,宁左正在御书房受诲。景昭帝考了他关于旧朝新政的事,宁左没能答出景昭帝满意的答案,受了一顿训,父子俩僵持得厉害,还是皇后派人来请宁左过去,景昭帝才放走宁左。 何湛来鼎资堂讲课,他进门前,撑起一把油纸伞,推开门的那一刻,铜盆砸到伞面上,冷水倾泻而下。 堂中传来快活的笑,何湛淡定地收了伞,望向坐在书案旁的宁恪。 宁家的男儿一向生得端正,宁恪也不例外。他长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极具欺骗性,以前何湛看他,就像看到早之前的宁晋,可他一点都不如宁晋讨喜。 宁恪见没能得逞,小眉头一皱,鼓着包子脸,很是不悦:“本殿下一点都不喜欢你!你给我滚出去!” 何湛将伞往宁恪书案前一扔,水花溅了宁恪一脸。何湛说:“巧了,这么多小孩中,臣见殿下是最讨厌的一个。不过皇上吩咐臣来传课,臣不敢怠慢。” 宁恪蹬着小椅子就跳到书案上,居高临下地怒道:“我不学!” “太好了,臣也不想教你。”何湛笑着将腋下的书也扔了过去,凉声说。 宁恪又怒又疑,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太师。何湛到一侧去窝在逍遥椅上,准备就在鼎资堂中耗时间。不过是换个地方消磨么,反正宫中的糕点也比忠国公府的好吃些。 “喂!你信不信,本殿下让父皇革了你的职!” 何湛将书搭到脸上:“不用见到殿下的话,臣会感谢皇上。” 宁恪毛毛躁躁得从书案上爬下来,抓起一把沾了墨的毛笔,作坏地要在何湛淡紫色的外袍上画花。 放前世,何湛任他画,现在他会怕这个小霸王?何湛一脚就把他踹开,不轻不重,却刚好踹得宁恪跌在地上。 宁恪没哭,爬起来就要打何湛,何湛挡了几下,开始兜着宁恪跑。宁恪再横,也才只有十一岁,被何湛兜着跑了几圈,便累得气喘吁吁。 见连何湛的衣角都抓不到,宁恪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他将守在门外的护卫喊进来,说:“给本殿下抓住他!谁能抓住他,本殿下重重有赏!” 护卫面面相觑,他们有再大胆,也没有跟国公爷动手的胆。 何湛挽了挽袖子,眼都没抬:“你们退下吧,关上门。” 护卫战战兢兢地受何湛的令,将门关上就跑了。 “你干什么!你大胆!你想干什么,你这个狗奴才!” “殿下,按辈分你都该叫臣一声叔。” “你敢!你敢!” 紧接着,堂内传来宁恪的嚎叫声。 护卫眼观鼻鼻观心,默念数十遍“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鼎资堂里渐渐没了动静。 宁左离开景仁宫后就到鼎资堂来。听说何湛早早来宫中给四皇子授课,宁左头都大了。宁恪是什么样的,宁左心里清楚得很。 皇后因生双生子时伤了身体,不能再怀孩子。景昭帝等了很多年才得这么个小儿子,故对宁恪很是宠爱。淑妃是妾,虽因美丽的容貌而备受宠幸,但她知道色衰爱驰的道理,将后半生都托付在这个儿子身上,对其溺爱有加,将宁恪惯得无法无天。 从前在清平王府的时候,宁恪就搞得内宅鸡犬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