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若有什么异样,应该也属正常的,请皇上不用担心。” 说完,也未等男人反应,青莲便躬身退了出去。 留下男人一人坐在那里怔了又怔。 片刻之后,似是终于明白了过来。 便禁不住哑然失笑了。 第一次为自己的荒唐哑然失笑。 侧首,看向窗外,院中的一切映入眼帘。 天色黄昏,落日的余晖铺进院子里,一地的红彩。 一片霞光中,三个边忙碌、边相谈甚欢的身影。 笑得憨厚的丈夫,温声说着话的妻子,还有一个袖管卷得老高,露出一大截洁白的皓腕,低头洗着菜,不时扭头愉悦接上一句的……人。 ********** “皇上让王爷去侍墨,我来洗吧。” 樊篱突然出现在郁墨夜的身侧,吓了郁墨夜一跳。 可,樊篱说的话更让她头疼。 郁墨夜蹙眉:“为何让我去侍墨?” “王公公病成那样,青莲姑姑又忙着煎药,难不成让两个车夫去侍?”樊篱挑眉,慢条斯理地卷着袖管。 “那不还有法师你吗?” “我?”樊篱笑,双手扳过她的肩,将她的身子自池边往后挪了挪,上前便动手洗菜,“樊篱是个粗人,做法事、洗青菜,樊篱会,研墨那种细活儿,不适合樊篱。” 郁墨夜很郁闷,却又没得办法。 除了她,的确再没了人。 取了池边的干净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水,她便悻悻地进了屋。 厢房的门没有关,一眼便能看到男人坐于桌案边在看……奏折。 郁墨夜愣了愣,这人在外面,竟然还有奏折,想来是有人密送过来。 桌案是倚着窗边而放,从门口的方向望过去,窗外的景色正好成了背景,满院的红彩,一片霞光中,是男人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侧脸。 片刻的怔然,她抬手,叩了叩门。 男人眉眼未抬,“进来!” 抿了抿唇,她拾步走进去。 也未说什么话,只沉默地对着男人略略一鞠后,就径直来到他的桌边,挽起衣袖,做起侍墨的活儿来。 将墨盅里的墨块抖了一片到砚台里,又将边上不知几时就备好的清水倒了些许其间,然后,就慢慢磨了起来。 眼角余光看到男人似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朝她扬扬袖,指了指她边上的椅子,示意她坐。 郁墨夜怔了怔。 说实在的,她有些意外。 她一直想着,让她来侍墨,估计是因为有气没得地方发,方才在院中的时候,陈氏夫妻二人在,如今故意让她来他的厢房,以侍墨为由,行惩罚她之实。 毕竟,想要找茬儿太容易了。 比如,墨磨浓了,墨磨淡了,磨墨声音太大了,磨得太多,或太少了...... 没想到竟然还让她坐。 可是磨墨坐着还能磨吗? 到时磨得不好,倒正让他找到开罪的理由了。 不能上这只狐狸的当。 “谢皇兄,坐着使不上劲儿,我还是站着磨吧。”< /p> 男人看了看她,也没坚持,收了目光,就继续垂眸于手中奏折。 厢房里一下子静谧了下来。 只有她手下细细的研磨声。 忽然,有女子的歌声隐隐约约传来。 郁墨夜研墨的手微微一顿,见男人似乎也听到了,亦是怔了怔。 歌声如诉如泣、婉转低吟,很是悲伤的音调。 细细凝听,能模糊听出在唱什么。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诗词歌赋,郁墨夜虽不擅长,但是,大致意思她还是听懂了。 是一首思念已故爱人的歌。 目光所及之处,看到院中夫妻二人慌乱地起身望向阁楼。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