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回房间了,两人相对站立。 “不是让你别出来?!”孙淙南的语气有点冲,但不至于到生气的地步。 陈惜迎着孙淙南不满的目光,心怦怦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刻陈惜口齿清晰、无所畏惧。 孙淙南逆着光打量在阳光下发光的陈惜,微微皱眉,“不关你的事,陈惜,回房间去。” 孙淙南已经很克制了,他不想和陈惜吵架,甜蜜的生活过了一周,谁都舍不得回到冰点。 他去握陈惜手,陈惜垂下眼眸,低低说了一句,“怎么不关我的事……” 孙淙南伸到一半的手停在半空中,警告她:“陈惜,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老公,我再也不去参加协会举办的活动了,你别生气。 那天早晨陈惜乖巧地在他怀里保证,她都和这个协会没关系了,那这个协会的死活又和她有什么关系?除非她在乎。 干枯的树叶被风吹得乱跑,陈惜的声音染上哭腔,她也记得自己的承诺,可是,“我的朋友在协会里啊……” 女O权利促进协会是一个精神载体,这些精神的供奉者是人,没有人,协会无法发展、存蓄,同样的,打击协会就是要打击这些供奉者。 陈惜真正担心的是连季和游以晏的安危。 孙淙南柔和下来,点到为止,“连季没事。”他不让陈惜听他的电话,就是怕陈惜听到后失去理智,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但她明显已经收到消息了,是谁给她传的消息? 陈惜抬起头,两道泪痕挂在脸颊上,她继续问:“那以晏呢?” “她我不能保证。”孙淙南答得干脆。 “为什么?” 陈惜不能理解,事是政府做的,政府为什么不能保证? 孙淙南的耐心在质问中慢慢消磨,“这是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陈惜的嘴唇开始颤抖,“那你们会怎么惩罚她?” 你们。 孙淙南对陈惜的用词感到不满,她是把他划到敌对阵营了吗? “陈惜,不是你们,你和我是一体的,你要算也要把自己算进去。”孙淙南再次强调陈惜的身份。 陈惜的泪一瞬间更汹涌了。 “还有,惩罚她的不是我们。” 孙淙南留下一句复杂的解释,擦过陈惜的肩膀离开阳台,陈惜一个人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哭。 原来她不知不觉变成了“恶”当中的一员,可她既然属于那个阵营,为什么她没有资格知道发生了什么? 游以晏又会怎么样?她该怎么帮助她? 陈惜和孙淙南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状态,他们没吵架,但也不再甜蜜。 那天下午陈惜自己整理好心情回到房间,孙淙南说回家,她安静地点头,留在父母家,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通红的眼睛。 晚上他们没有做爱,枕着各自的枕头睡觉。 第二天她照常做早餐,孙淙南一样送她去上学,她等了连季一天,还去宿舍找她,但是宿舍里没人,连季也没有出现。 要不是连季前一晚给她回了一条短信,陈惜几乎要怀疑孙淙南说的话了。 连季的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安好,协会被封了。 就算早就预料到结果会惨烈,但看到这几个字时,陈惜的心还是颤了一下。 协会被封了。 以后不会再有活动,孙淙南不用担心她和协会搅在一起,但是也没有人为女性Omega争取权利了。 陈惜想到那些或是悲惨或是努力的女性Omega,心里怨孙淙南,也怨自己,她想他们都是坏人。 她也试着找过游以晏,更找不到,游以晏不住校,还经常请假,和同学的关系也不亲密,他们对班上少了游以晏这个人没感觉。 陈惜每天都给连季发几十条短信,她觉得自己快要抑郁了,她没有能力帮助任何人,每天只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发呆乱想。 急的时候她也求孙淙南告诉她游以晏的情况,可孙淙南来来去去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后来陈惜自己想通了,可能因为游以晏身份特殊,她是上将夫人,所以轮不到政府处置,毕竟她连协会都没加入,连季这个会员都没事。 这样一想,陈惜又好受多了,闻丞是爱游以晏的,她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陈惜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团糟,虽然每件事都按部就班,但她总是心不在焉,她在等,等连季回来,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她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三天后连季终于出现在班级里,陈惜抱住她就哭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