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之一的茯苓。 她悚然一惊,连忙奔到狱门前,隔着栅栏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竟然敢来,还担心主子近来的事不够多吗?快回去!别给人看到了!” 她身陷囹圄,原本就是为了救叶心绾,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她却还是在担心叶心绾的安危。 茯苓眼睛微红,道:“你别急,是主子让我来的,狱里都打点好了,我可以留一刻钟,等在他们换班之前出去就行了。” “主子是不是还有什么吩咐?”苏木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还可以微为叶心绾做什么。 茯苓摇头,“不是为主子,是为你自己!” 苏木不解:“我自己?” “荣亲王派了人来,说他明日便去求皇上下旨赐婚,只要你今晚抵死不认,熬过贵妃娘娘的审问,明日便可脱险!” 苏木听到茯苓的话,先是一怔,泪水上涌,然后她缓慢而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 “你让荣亲王不必费心救我了,这次贵妃有备而来,人证物证具在,势要回我安庆宫,如果我明日能侥幸脱险,你们又怎么办?巫蛊这样的大事,不查出元凶来必然不会罢休……” 茯苓听出苏木话语中的决绝,忍不住惊道:“你不会是想认了吧?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主子现在怀着身孕,贵妃这般生事,若动了胎气怎么办?不如牺牲我一个,权当安庆宫内养了个白眼狼,把罪名认了,平息了这件事,也为主子争取一点时间,留得产后再做计较。” 苏木因为安庆宫里的巫蛊案而入狱,若她不认,必然要继续追查下去,若任由她们闹下去,叶心绾怎么能安心养胎? 苏木进宫狱两天,早已经想好了,她贱命一条死不足以,拿去报了叶心绾的救命之恩便是。 茯苓听出苏木的语气里已存了死志,急道:“苏木,你不要冲动,这可是大不敬之罪,会死人的!” 苏木淡然一笑:“那又如何。” 茯苓急得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苏木真的认了,那她们做再多的事情也会变成无用功。 “苏木,你不要冲动,你好歹想一想荣亲王,他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真的要弃他于不顾吗?” 荣亲王…… 苏木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动摇。 她想过的,一屋,一田,一双人,和他和和美美地去过日子,再也不管内宫里这些纷争,只做两个太平闲人,安然到老。 可是不行啊。 小姐于她有救命之恩,叶府于她有十年养育之恩,她不能只顾着自己,任小姐去死。 如果她此生注定要负一个人的话…… 苏木取下腰上的玉佩,递给茯苓。 然后弯下腰,拾起一个石片,狠狠地割下了一长缕头发,放在玉佩上。 茯苓愕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苏木,你这是?” 苏木一字一字说得艰难缓慢,却又异常坚定,“帮我将这些交给王爷,他就会明白了。”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可惜如今,蒲苇将断,磐石仅存,所有的情义都等到来生再报吧。 “苏木!你别傻了,你连到手的幸福都不要了吗……” 茯苓还要说什么,被廷卫的喝声打断。 “里面的,时间到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