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畅饮?这酒似是不错。” “自是不错。”吹箫一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笑容微敛:“我以前是不爱酒的,个中滋味,也是旁人教我的。别的不说,这个时候饮酒倒是合适。” “旁人?”镜亭晃了晃小碗,随口反问。 “嗯,心仪之人。”吹箫低头,又倒了一杯。 镜亭没有看见他的神情,便漫不经心的问:“道友的道侣吗?如今在何处?” “死了。”吹箫抬头,以掌口摩擦碗沿,语调淡漠,“自那之后,我便随身带酒,想喝的时候,便拿出来,所以我说,这时候饮酒最合适。” 镜亭一怔,垂眸看了碗中清澄的酒液一眼,猛然抬手,将碗中物一饮而尽。这酒名为‘野火烧’,取之‘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感,饮下之后便会觉得哄然灼热,待你咽下,从喉咙到食道再到胃,仿若火焰燎过,过后只留余温,暖暖的倒也叫人喜欢,可待些许时间,便只剩下点点火星。可若等下一碗进肚,这点子火星便犹如河流入海,猛然窜起,会叫你比之前更加的灼热,更加的猛烈,待酒气上冲,只想叫人大喝一声‘痛快!’ 鲛人属水,并不喜火,是以镜亭少有饮酒的时日,可今日不同,前尘往事俱已解封,焕无居然会做如此之事,叫他心如焚烧,这酒的滋味,倒是正贴合其心意。他看了看酒瓶,伸手就取了过来,再满上一杯。 吹箫见此情景,碗往前一递:“今日你护我之情,箫定不相忘,请!” 镜亭在他碗沿上一磕,仰头灌下:“你我二人何须计较这些,之前我尚未记起前事,你便是我镜亭唯一的好友,如今我虽不复之前旧景,但你我之友情不变。” 吹箫一笑,又满上一碗:“但凭镜亭此话,再来!” 两人便说便饮,须臾便有了些许醉意,不知从哪个人起,便聊起焕无和殷玄黄。 “当年我救他,同之共患难,一路走来,相知相许……虽他也曾遗憾与相遇之时我便已然择为雄性,无法拥有彼此血脉,可终究二人情深,我只当他说说而已。可我竟从未想到,他竟真能做下此事!当年我遭此大难,返祖为卵,他封我修为便罢,左右我当日也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能量,可他竟能封我记忆,将我当做人类女子一样教养!奇耻大辱!” 镜亭重重的将碗一摔,想起幼时焕无将自己抱于膝上,拿那些子粉色、红色、嫩黄色头绳往自己头上戴,自己还傻兮兮的笑……丢死个人!镜亭便越发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愚弄了!难道焕无便不想想,若今后自己拿回记忆,忆及幼年,会不会觉得羞愤欲死?焕无果然还是喜欢女子更甚。 吹箫也觉得他苦逼,可想想自己,又好到哪里去? “当日我遇见他之时,他不过是一凡人,满腹经纶,诗书画绝。我爱他、护他,愿放手于他,他死后,我悲痛欲绝。可如今方知,我心仪的那个人打从一开始便只是一个影子,他如今成了高高在上的大能,便来寻我……” 两人一边喝一边说,不知不觉竟已是华灯初上。侍女们悄无声息的将庭院里的纱灯点起,亮如白昼。二人越说越觉得生气,更兼得酒劲上冲,镜亭便首先拍了桌子:“他焕无是个什么东西!我东周镜亭又何必在他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说着,他便摔了酒盏,起身,“走,去那惜花阁。” 吹箫此时也是酒意上涌,满心怒火——你但凭自己意愿就种下那玄黄印,我便不信了,我便真亲近女子了,你又如何?他也扔了酒盏,站起身来:“同去,同去。” 于是这两个人便丢下仍旧打的天昏地暗的人,拿着帖子,踏进了惜花阁。 惜花阁正是这都安城主吸引修士的最大仰仗,因这里不止有都安城主从各地搜罗来的绝世美人,更有青华飞仙阁的仙子,青华飞仙阁虽在整个中林算不上什么大门派,可在这中林也是大大的有名,因清华飞仙阁中弟子全为女修,入门子弟不要求有多高的资质,但凡有灵根的女子都可来一试,就算如此,每一年能入青华飞仙阁的人也少有,概因此阁入门唯一的标准便是容貌,越美待遇便越好,美得越独特越受宠爱。此阁中女子修炼的功法名为《互易大法》,乃是正宗的道家双修大法,于修行的两方俱有益处,又多情多艺,或娇俏可人,或温柔解意,或泼辣爽利,或英姿飒爽,只有你想不到的美人类型,没有你找不到的。 哪一个男修不想有这个一个红颜,伴于左右,又可享受佳人,又能益于修为,两全其美。 今日正巧赶上的这个便是青华飞仙阁的雨薇仙子,乃飞仙阁阁主心爱的入室小弟子,不仅容貌倾国,更难得的是,她天生媚体,生的风情万种,叫人见了都很不能把人掳走压在床上,再不叫她下来。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