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小宝咯咯笑着,指着刘红花喊道:“爹,她是小人!抢我鸡蛋!” 程大宝:“冬天灌、凉水,夏天、馊窝头。” 俩小孩子以前从来不说,今儿有爹撑腰,突然记性就好起来,小嘴叭叭地开始讲刘红花苛待他们的事儿。 姜琳心口绞痛,眼睛又酸又疼,很想抱抱俩孩子。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但刘红花干这种事原主是知道的,可她并没有干涉。 如果是她的孩子,她不在家被人这样刻薄,她非得打破头的,而且她肯定会埋怨看孩子的人,为什么让他们受到这样的苛待。 她不敢看程如山,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退。 程大宝一把拉住她的手,仰头看着她,“娘,她背后骂你!”他指着刘红花,他又指指程如海,“他总趴窗外偷看!” 小孩子说的只是表面,内里如何只有大人能体会到。刘红花会怎么骂,程如海是怎么猥琐地偷窥弟媳妇。 姜琳登时怒从心头起。 刘红花冲过来要扯程大宝,尖叫着,“你这个短命小鬼胡说,啊——” “啪”的一巴掌,姜琳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扇过去,打得刘红花眼冒金星,姜琳依然不解恨,挥手又是一巴掌。刘红花呜嚎地尖叫着,想和姜琳撕打,却被姜琳一个绊子狠狠摔在地上。 刘红花被摔得头晕眼花,看着程大宝举着一柄斧头要劈她,吓得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程大宝和程小宝正帮爹娘拿自己家的东西呢,程小宝拖着一个大镢头,程大宝抱着一柄斧头,太沉了摇摇晃晃拿不稳。 程大宝:“她咋了?” 姜琳:“她做亏心事,吓昏了。” 程小宝指了指屋檐下两股战战几乎要坐地下的程如海,拍着小手:“轮到你了!” 他扭头跟程大宝小声道:“借他的脚还是头?” 程大宝板着小脸:“他臭,泥干净。” 程如山因为儿子的话已经濒临爆发边缘,他捏紧拳头,如果不是姜琳和俩孩子在外面,他能一拳打死程如海。 理智告诉他,不值当,他现在要养家。 他扫了一眼屋里,看到自己做的两个黑光油亮的手箱,可不是姜琳目前用的那俩拔缝的破箱子。他上前直接搬出来,程如海哭喊着上去拦:“冬生啊,那是哥的啊,你看在咱们爹的面上,你别这样欺负人啊……” 程如山却不理睬他,冷着脸,拧住上面的小锁头,用力,直接把合页扒下来扔掉,两手搬着手箱直接往地下一倒,稀里哗啦骨碌碌地滚了一地的东西。 程如山低头看了看,里面有他娘藏下来的小银手镯、脚镯子子,带着铃铛,这是他小时候的宝贝。还有大伯保存的爷爷抽烟的紫铜烟袋锅,还有大伯娘自缢时候戴着的金镯子,大伯取下来藏着当个念想,还有…… “程如海,你还挺能。”要不是撕破脸,程如山也不会想掀他的底。 程如海脸涨得紫青,“程如山,我和你拼了!”他朝着程如山冲过去,要把程如山撞倒。 程如山抬脚、出脚,当胸给了程如海一脚,看着对方跟破麻袋一样飞出去,他站在堂屋,面色冰寒,纹丝不动。 程小宝凑过去瞅瞅,见程如海嘴角有血唾沫,他问程大宝:“你说他死了吗?” 程大宝瞅了瞅,“肯定没,你看他还抽抽呢。” 两小只就不管了,跑到堂屋去捡程如山抖出来的东西。 这时候终于有大队干部跑过来,大队书记、治保主任和几个民兵,一进院子看着满院狼藉,他们只觉得头疼。 “如山,姜知青,这是干啥啊?” 姜琳笑道:“书记,一点家事儿,怎么还惊动你们?” 程福军看看姜琳,再看看堂屋里的程如山,又高又俊的青年怎么就跟个凶神恶煞似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