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诊脉再说。” 兄弟二人忙在前头引路,延湄带着幂蓠,过了外院摘了,脚下越发赶得急,垂花门的门槛子高,她绊了一下,差差扑倒,还是萧澜勾住了她的腰才让人站稳。 傅长启本想说句宽慰的话,可延湄马上就能见到傅夫人了,他也说不出口,只能伸了胳膊让延湄搭着。 一路无话,行至正房,低等的丫头都回避了,唐氏磕头行礼,延湄也顾不上扶,穿过明间的堂屋往卧室去,她一路赶着步子,到了内室的隔门处却停了,看看傅济,说:“阿爹。” 傅济勉强稳着神冲她点点头,延湄抓着他一边袖口这才进了屋。 傅夫人的房里延湄出嫁前来过太多回,眼下虽已贵为国公府,可除了多出几件摆设,屋中并没有太大变化,甚至回文锦的床帏还是延湄回门时换的。 傅夫人便躺在这床帏里,眼睛紧闭。 延湄过到榻边,一时有点儿怔——傅夫人两颊消瘦,面色发暗,一动不动地躺着,像是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延湄转头看看傅济,又看看萧澜,蹲下身,用指尖碰了碰傅夫人的手,像是怕吓着谁似的,极轻极轻换了声:“阿娘?” 傅夫人半点儿动静也没有。 延湄嘴唇微微张着,愣愣转过身来,傅济看着小女儿,一时说不出话,萧澜也有些意料之外——早前傅长启从濮阳走时,说过接到家中来信,言傅夫人病了。他当时想应大半是急的,等傅长启带了消息回去,过些时日便能好。 前些天还问了一嘴,正打算进了腊月,朝廷沐休,寻一日让傅夫人进宫会亲,怎一下便这般严重了? 他上前拉延湄的手,轻声道:“先叫太医看看。” 延湄身子有些发僵,萧澜拉了一下竟没拉动,便俯下身子,拢着她的背拍一拍,说:“没事的,有太医在。”胳膊环过她腋下,半扶半抱的把人拽起来。 延湄被他带着坐到圈椅上,像是回神了,眼睛紧紧盯着太医看。 今儿跟来的,是太医院的院正,姓刘,四十多岁的年纪,人很沉稳,延湄见过他两回,倒不是医病,而是在敬思殿给萧澜讲医。 可于延湄来说,就还只是个陌生的大夫,盯着看了半晌,她心里头哪哪不对劲儿,又站起身,走到萧澜身边,直勾勾地看他。 一屋子的人都在,萧澜却也不避忌,扣着她的脖颈儿把人揽进怀里,延湄一声不出,脸贴在他的心口,听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听了片刻,心神定下来,仰头看他。 萧澜手掌在她后颈搓搓,刘院正诊过脉,脸色稍有些凝重,道:“敢问定国公,老夫人是否受过外伤?之前诊治的大夫,是如何开的方子?” “的确受过外伤”,傅济让唐氏去将前两位大夫所开的方子都拿来,又道:“是月前的事了,但当时大夫诊治过,又服了半个月的药,已好多了,只是不知为何前日忽头晕起来,一下便昏迷不醒。” 刘院正看着方子,道:“恐得查看下老夫人的伤势。” 唐氏忙准备帘帐,刘院正不能直接上手,只得唐氏看过再说与他,延湄却听到了他上一句话,看看傅济和傅长风,道:“受伤?” 傅长风抿抿唇,看着她似乎不知该怎么说,萧澜便转了话,“稍等等,路上朕已让人宣了闵小太医来,估摸快了。” 几乎就是他话音儿落地的功夫,花生往里报,说闵馨到了。 而且,不仅闵馨到了,连宁王萧真也来了。 萧真大步在前,闵馨老远地跟在后头,眼圈通红,简直快哭了。 ——昨儿得了这差事,她心里头是百般不情愿,琢磨来琢磨去,想求延湄换个人,结果等到了赤乌殿,宫人们全是大气不敢出,桃叶冲着她直摆手,让有什么事都改天再说。 她没求成,今儿只能硬着头皮去,特意赶了个大早,想着萧真要上朝不在府里,可等到一看才知——宁王殿下今日轮到沐休。 看闵馨去得早,萧真心里头还挺乐,嘴上还非得损闵馨几句,闵馨吞气忍了,直耗到这位王爷用完早膳,正准备给他的侧妃请脉,来人传旨,急宣她往定国公府去。 闵馨就差没一个高蹦起来,告声罪,抬腿就往外跑,还没等出王府,萧真就拉了马出来,皱眉说:“跑那么急作甚?本王送你去就是。” 送你奶奶个腿。 闵馨被拎到马上,心里委屈得要翻天。 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