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益。” 真是几百年修为没有进展的明宇掌门的脸上一僵。 大名鼎鼎的造化道郁长青看着也就是个三十岁许的男人模样,脸上胡子拉碴,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穿着褐色的麻衣,唯有一双眼睛极黑,一阵寒暄过后,他转头看向躺在一旁担架上的女人。 “哎呀,这个姑娘……怎么有些眼熟。” 明宇明宵两位道君互看了一眼,明宵笑着开口说:“这位便是来与我们落月宗争道统的宋丸子宋道友,她经脉有损,我宗为她医治了一番……” 郁长青:“治得这么满脸血,贵宗修士的功法真是奇异啊。” 明宵脸上笑容不变:“郁道友说笑了,不过是治疗时出了些意外,最晚三天后她就能醒过来。” “哦……幸亏咱们来得早,这满身是伤的姑娘三天就醒过来了,若是咱们来得再晚些,怕是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说这话的人不是声音爽朗的郁长青,而是站在后面默默纳着鞋底的另一位长生久正罡境长老金不悦,他一头金栗色的头发,肤色比郁长青稍白一些,身穿蓝灰色的麻袍,左脚穿着破旧的棉鞋,右脚则光着,一手拿着刷了胶的千层布另一只手则捏着针,那针被他随便一刺就将厚厚的不知多少层布逐一洞穿,针飞线舞,甚是好看。 渡孽道以杀入道,金不悦一双纤长的手不知道屠戮了多少歪魔邪道,看着他在那儿埋头纳鞋底,殿中的落月宗两位元婴道君若非有千年涵养,怕是也要如其他小修士那样惊奇瞪眼。 听见他语气里讥嘲味满满,明宵的脸上仍是和气讨喜的笑容: “金道友,这千年来和我宗争道统之人也不在少数,自大世界来的巫修、医修我们落月宗也不曾怕过,宋道友……还不值得我们坠了一宗名声。” “啧,落月宗法修说话真是好玩儿,天天拿自己没有的东西开玩笑。”金不悦一扯手中棉线,声音更冷了几分。 身为一宗掌门,明宇如何能容得金不悦如此说话,大袖一甩,灵识浩瀚如海,重重叠叠冲向金不悦。 金不悦轻哼一声,手中的粗针一抖,一道灿烂金光化作一道利刃,破开重浪,刺向明宇的眉心。 元婴期修士的威压怎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自落月宗主殿起,整座山头上的小修士们都觉心神大震,修为再弱些的,都要吐血了。 “唉。” 一道灵识,一道秘法,声势更胜千军万马的对阵,偏就在此时,一声叹息,令天地为之静,风云为之凝。 灵识被阻在了长生久众人之前,金刃也停在了距离明宇不足一尺之地。 能用这“一叹”止了这一场纷争的,也只有长生久的首座明于期了。 一叹之后,大殿上再无声息。 金不悦继续纳鞋底,明宇似乎也忘了刚才的纷争。 躺在一旁的宋丸子小声呻吟了一下。 从进来就没有说话的风不喜走过去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樊道者,你可没说过你的宋道友是个女子啊,长得……还真有点儿眼熟。” 风不喜是此次来落月宗的四位正罡境体修中唯一的女人,穿了一件黑色的毛皮袍子,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插了一根木簪便是她身上唯一的装饰了。 站在人群里的樊归一这才走出来,看了一眼宋丸子就低头对长生久众人说道: “师父,众位师叔,我所见的宋丸子道友是位个子矮小,身背铁锅的男修士,既不是女子,也不生得如此模样。这位道友长得倒颇像我的师弟荆哥。当日,我师弟荆哥陪宋道友一路来疏桐山求医,现在师弟不知所踪,落月宗诸位又说此人就是宋道友……” 樊归一的话一出口,明宵道君细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 “当日我师兄门下二弟子追查流月城中异丹之事,查到就是此人在售卖异丹,将要回宗门时她又称自己是来争道统的食修宋丸子,诸位若是不信,自可以找云弘前来详询。” “金师弟,你说,这落月宗会不会杀了那真的宋丸子,又用一个假的来冒充,这样自然就能在道统之争中不战而胜。”风不喜依着金不悦的肩膀,看似在耳语,其实说的每个字,堂中所有人都能听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