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谁都不比谁更高贵,白天坐在各自车厢中,互不干扰,晚上离得近了,相互之间难免起摩擦。 本来吗,商人子女在长辈耳濡目染之下,一般比较会做人,不会动不动就起干戈,纨绔子弟有,终究是少数,否则这个家族就是在走下坡路。但这是在正常情况下,现在他们心情烦躁,言语间就多了些火药味,看不顺眼就刺上几句,闹到最后长辈们不得不将挑事的小辈分开,这下子是清静了。 方天林耳力不错,前面发生的事情,他也约略听到了几句。当然,这是在扎营的时候才如此,赶路时车队排成一条长龙,他耳力再强,也不可能隔着老远听到前面的谈话声。 赶了三天路,还没走出这片黄土地。这里跟阜阳县那边差不多,稍小一点的河流都干涸了,想见到河水,只能等到春雪消融时。 车队不缺粮食,应该说非常充裕,再加上诸多商人聚集在一起,财富达到了相当大的数目,简直就是明晃晃的靶子。要是真有山贼盗匪之类,不抢他们抢谁? 方天林并没有太过担心,有钱人都惜命,除了请了不少镖师外,还有大量护卫存在,不过他们只会护主,其他人有难,顺手可能帮上一把,隔得远是不会插手的。 沈家准备的很充分,用尽量小的空间带了尽可能多的东西,各种粮食基本都被磨成粉,蔬菜也多为干菜。为了方便,出发之前还摊了许多面饼,稍加热夹上各种小菜就能吃。 沈家带了一个炉子,姚大嫂正在忙着煮羊肉汤,香味飘出去老远。要不是这东西能祛寒,沈家也不会弄这个,实在是在附近这些人中有些打眼。至于另一侧的富商,他们带的好东西就多了,肉食品种都五花八门,羊肉而已,压根就看不上。 沈家小一些的孩子都围在锅前打转,三胞胎也在其中。更远一些还有一些孩子吸溜着嘴,显然是馋狠了。 “爹,碗。”沈璜倚在沈家河脚边,仰着小脑袋冒出几个字。 沈家河俯低身体,笑着问道:“饿了?” “嗯。”沈璜点点头。 “好嘞,咱去拿碗。”沈家河一把抱起小儿子,侧头对着方天林说道,“媳妇你看着点老大老二。” “去吧,这里有我。”方天林看了眼远去的两人,继续将目光放在大儿子二儿子身上。 在家里不用老是盯着孩子,出门在外,那是一刻都不能让他们离开视线,这要是被人抱走一个,哭都没地方哭去。 很快,沈家河跟沈璜又出现在方天林视线中。沈家河抱着沈璜,沈璜抱着一撂木碗,正冲着他笑。 一落地,沈璜便摇摇晃晃朝前跑去,给两个兄长一人分了一个木碗。 姚大嫂看着举着木碗,咧着嘴笑着向她讨食的三胞胎,满眼无奈,只能一人给了一勺。孩子还小,自是她帮着端过去。 方天林看着儿子们的作为,趴在沈家河颈边,笑得肩膀一颤一颤。孩子们实在是太有才了,眨巴着三双乌溜溜的眼睛,露出一口小白牙对着人笑时,真的难以拒绝,至少能挡得住他们这种攻势的沈家人目前还没出现。 笑够了,方天林直起身体,走到小桌边,端起碗开始喂三个孩子。 三胞胎已经能自己吃饭,不过现在条件有限,衣服脏了不好洗,故而仍是由方天林跟沈家河两人喂。 两人喂到一半,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汤我们东家买了,端着跟我走吧。” 姚大嫂一时间愣住,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听到动静,沈家其他人全向这边靠拢过来。 方天林站起身:“家河,你看着孩子们,这事我去处理。” 回过神来后,姚大嫂有些不知所措,想了下,回道:“这我不能做主。” “那叫主事的过来。” 方天林打量着眼前人,穿戴都不错,看起来应该是管家一流,脸上没有轻蔑之色,却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话中带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你出多少钱买?” “你能做主?”陈管事眼睛在方天林身上扫过,太年轻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这家的当家人。不过他也不敢小觑眼前人,这人虽然只穿着不值几个钱的灰兔皮衣,那身形,那站姿,怎么瞧都不像是个农家人该有的。 “嗯。” “……”陈管事捏了下手中的碎银子,又重新放回怀里,换成更大的,摊开手心,“这够不够?” 方天林视线扫过,微一沉吟,便答应下来:“我们还要煮汤,你去叫人过来端,记得带上锅。” 陈管事怔住,又不着痕迹地扫了几眼,片刻后决定照着方天林的话做。 “爹,这个你收好了。”方天林转头,将那块银子塞给沈老爹。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