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芬叹口气,来到床头柜旁,取出抽屉里的一根红绳,也就是她拍给向灿灿的那一根,递过去,“傻灿灿,先收着吧。” “哦。”向灿灿下意识地顺从,接过来,握在手心里端详。 红绳细细长长,三四股线绑在一起,每隔一段距离有几个凸起小结,就是根再普通不过的红绳腕带。 “给月老开过光的。”梁芬拍拍向灿灿的手背,骄傲状。 “……”虽然自觉这时候说这话不太合适,向灿灿还是没忍住内心吐槽,“啊?月老还能开光?妈你是不是又被骗了?多少钱买的?” “别瞎说,是求签求来的。”梁芬捏了下向灿灿的鼻子,补充道。 向灿灿哦了一声,低头玩弄这根绳子,绳子很长一条,没有搭扣,没瞧懂要怎么绑上手腕。 “收起来,以后让洲洲给你绑上。” “让罗哥给我绑?”向灿灿抬起眼,目露疑惑。 “嗯。他的那根以后也是你给他绑上。”梁芬自顾自地说,似乎对向灿灿会与罗洲在一起一事胸有成竹。 向灿灿始终搞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自信,不得不再辩解一番,“妈,这事我不都跟你说过了。我们两个不是……” 梁芬举起手,打断他,“没关系,我管不着你俩怎么样的折腾来折腾去,但是我还等得起。” “等?等什么东西啊?”向灿灿要开始怀疑梁芬是不是着了什么道,魔怔了。 “等他敢跟你表白的那一天。”梁芬一拍大腿,斩钉截铁地说。 “啊?”向灿灿一头雾水,觉得母亲大人不单单是着魔,怕是早就开始产生幻觉。 罗洲跟他表白?这前提怎么也得是罗洲会看得上自己。如今,不仅看不上,人还已经有了omega对象。 接着,梁芬没再多作解释,自儿修整一番,领着全然懵圈的向灿灿回到客厅,开始正经八百地听罗洲跟她讲解标记手术的过程以及重要风险。 向灿灿坐在一旁,恍恍惚惚地跟着被动上课,时不时偷偷往正在说话的罗洲脸上看,等他一说完,便状若不经意地挪开视线,等他再开始接着往下说时,向灿灿便又再次大胆地盯过去。 同时,心脏不停地咚咚乱鼓。 向灿灿悄无声息地打量罗洲的表情,是想从中探究出点东西,却只发现说话间,罗洲的神态不太放松,眉头蹙起一座小山丘,显得相当严肃郑重,每说一段话都来回与梁芬和向阳对视,却并没有看一眼像个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的向灿灿。 不知是否刻意回避四目相接,反正向灿灿一点都没能琢磨出梁芬话里的依据来源。 向灿灿垂头叹气,摸摸裤子口袋。 之前向灿灿的手心里还捏着那根红绳,一会后便把它团起来放进口袋里,红绳乱糟糟地被卷成好几圈,就跟他现在乱哄哄的浆糊脑一个样。 太糟糕了,向灿灿惊慌地发现,自己跟着梁芬一道入了魔,时隔五年多再次开始想入非非能跟罗洲成为ao伴侣这件事。 向灿灿正对面的梁芬此时皱着眉,脸色不太好,她咬着牙忍耐许久,很想一步上前往向灿灿的榆木脑袋上来几个爆栗,或者直接砸晕了往罗洲怀里塞。 梁芬对着这两个人恨铁不成钢,气得要命,一个小心谨慎、一本正经地不敢逾越一步,一个小媳妇似的缩在旁边对着人满眼冒爱心,两人之间当下还保持着一段距离,都不敢离得太近,看着都要把梁芬活活急死。 外在表现可以装,alpha的信息素会随着内心想法和情绪波动有所反应,骗不了人。当a对o释放出的信息素不是霸道的侵占掠夺而是温柔无比的爱抚和试探,除了有一份爱意在,梁芬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这种状态在罗洲身上,梁芬见过不下十次,释放对象统统都是自家儿子。而自己的宝贝儿子在该死的紊乱症之下,很难每一次都准确地感受到。 而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大白菜心里到底怀揣着什么想法,梁芬再了解不过。 梁芬转而望向那经过自己无数次暗示仍跟个傻子似的杵在那里的向灿灿,耳里则听着最终标记手术一事的详细介绍,内心真是五味杂陈,难以言喻,还想继续再哭一场。 她,最近可真是操碎了心。 ※※※※※※※※※※※※※※※※※※※※ 后面就要掉马了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