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这就去。” 等他们被带入一方庭院时,箫清羽还是很多地方不明白:“秦蓁,我们真要在这住一晚?可是先前,我们明明能够回家的。” 他觉得妹妹已经住进来了,他们二人又住进来,一家人跟讨债似的,十分不合礼数。 秦蓁抱着手臂往自己房间走,慵懒的眸半抬:“被你折腾累了,走不动,就想尽快找个地方歇脚咯。” 箫清羽喉咙狠狠咽了下,拿她真是没办法:“是,是我的错。” “一个女孩家住是荒唐,一家人住是做客。我们多陪含玉住几天,总是好的,”秦蓁推门进屋,转身堵住门口,目光盯着男人迈入的脚,直到他讪讪的一寸一寸的缩回去,她抬眸:“你的屋仆人不是给你指了吗,在我的隔壁。” 箫清羽挠挠头,“一墙之隔,没差别吧。我不在身边,你会不会睡不着?” “不会。” 秦蓁困倦得很,一把将门给砰的关上了。 “……” 朱门绮户里有常人不能触及到的光辉,也有荫蔽处想象不到的腌臜。子在父亲面前孝顺谦和,背地却暗骂父亲分配财产的不公。家主宠爱的姨娘身侧,不知被主母安插了多少恶意的眼线。在种种阴暗的包裹下,此刻的裴家大少坐在这座雕梁画栋的庭院中,也表现得闷闷不乐。 还没被裴老爷召见的箫清羽,打算先找到裴承志,问清箫含玉这两天的情况。他一个大男人,不好直接去问妹妹这些事,更重要的,他想打听裴夫人的意思,是否如秦蓁猜测的那样城府深沉。 “裴兄,冒昧来访,打搅了。”箫清羽撂衫坐在石凳上。 抓头挠腮的裴承志听到声音,诧异的睁眼:“箫老弟,你何时来的,怎么进来的?” “这个,山人……哦不,夫人自有妙计。”箫清羽微笑道。 “嘁,”裴承志挥了挥手,没兴趣知道了,他忿忿不平,又朝箫清羽哼了一声:“哼。” 箫清羽感到奇怪:“我哪里得罪裴兄了?” 裴承志拍向石桌:“还不是你那个堂妹,可把我害惨了。好端端的跑来我家,我娘欢喜得很,经常安排她跟我在一起。我继母正愁不知怎么整死我呢,这就送上门一个。她暗地里已经警告过我了,如果不对箫含玉负责,我就是始乱终弃。我爹,唉,我爹顾全颜面,一定不会站在我这边!” “啊,就住了几天,就,就要负责了?”箫清羽惊叹。 裴承志情绪低落,叹息道:“我娘怎么会无事献殷勤,随意收留村中女子。她是想操控我的婚姻,很早就想了。但我除了纳几房小妾,一直对我的正房不妥协,我想找个自己喜欢的。我这个人玩归玩,感情上不会乱来,她一直拿我没辙。” 一切真跟秦蓁所想的吻合!箫清羽本以为事情没那么复杂,现在他不得不信了。 “都是你!” 裴承志这几天火气无处发泄,他冲上前提揪箫清羽的衣襟,掐他脖子,邪火瞬间蹿出来:“是你的好妹妹,让我陷入如今被动的境地。她甘愿跟我娘配合,恶心死我了,你们家家教都教出来什么人!你也不是好东西。” “咳裴兄,我” “害你的人,是你自己,凭什么怪到别人头上。” 二男寻声望去,见一道纤丽倩影迈上青阶,身姿窈窕,韵味惑人,唯有一双星眸透着微微的冰棱,寒气逼人,宛如泛冰的湖面,带刺的玫瑰,让人心生怜爱却不敢触碰。 在那人凛冽的直视下,裴承志缓缓松开手,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我会害自己?你不用为了包庇箫清羽做出这样可笑的指责。” 秦蓁转过箫清羽的身子,拢袖抬手为他整理凌乱的衣衫:“裴少爷难道只能在这自怨自艾,想不出别的办法。并不是的,你一开始就是最有能力制止这件事的人。”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裴承志偏头垂眸,掩饰眼底的脆弱。 秦蓁:“箫含玉一开始来做客,并不算什么,可是住的时间长久了,就变了味儿。而你早就知悉你娘的想法,却不敢强行把箫含玉赶出门,任由事态恶劣下去。甚至现在也为时不晚,你可以把箫含玉拉出去,当众澄明,你跟她并无不正当关系。但你敢吗?你不敢,你怕得罪你的继母,你早已习惯当被她操纵的傀儡。你的事与我们无关,倒可惜了我那天真的堂妹。” 裴承志像被踩到尾巴的炸猫,气得暴跳:“你敢这么说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努力抗拒过!” 箫清羽忙打圆场:“是啊秦蓁,裴兄也很无奈的,他不会是这样软弱的人。”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人家说的你就信?人,怎么会把自己的弱点说给你听呢,”秦蓁冷漠的瞥裴承志一眼:“就凭一点,可以证明你就是软弱的人。你在得到你娘暗示后,有没有对含玉表示过拒绝,让她清楚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