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被子往身上裹了裹。想必其他村妇,也是这样艰难的在起床准备早饭了……她又懒了会,在被窝里穿好衣服才下床。 家里没人提点她该做哪些菜色,食量如何,不过从昨日两顿饭食中,秦蓁大致摸清了这家人的饭量。 秦蓁从袋子里舀出一瓢黄麦面掺少许玉米面和上,捏出了十个窝头。这里窝头都做得像大人拳头那么大,箫清羽和箫振吃两个,其余人一个就管饱。 将窝头放进蒸屉里蒸着,秦蓁摸到灶口旁边的水桶里竟然有鱼,她蹲下看了会,这鱼该是活在河里的,被抓到桶子里好些个都翻了白肚飘在水面,还有些也不大精神,呆呆的游着。 秦蓁去找昨晚刮下来的肉,挑了些肥的炸成油,将油渣捞起来后,放小鱼进去炸成酥黄。 农家人节俭为上,一盘荤菜就够了。秦蓁又去老坛里抓出些自家泡的大头菜,准备切了上盘做个拌窝头吃的素菜。 不知不觉天色渐亮,秦蓁看东西不那么费劲,手脚越发麻利。这时,身后走过来一人她竟不知,等后面的阴影挡住砧板上的光,她吓一跳转身。 “你,你干嘛。饭马上就好了,我做得晚了?”秦蓁懊恼,她特意叫丫鬟去打听过农人的作息时间,村妇卯时末起也不算晚。她怕自己做不快,卯时初就起了。 箫清羽定定看着大小姐,出声有些冷:“我去问过阿奶了,她根本不知花椒罐背后是什么。明明是你自己留的饭菜,为什么要骗我?” 他也不知自己在愤怒什么,谁留不一样吗?可能是为了昨晚心头那升起的丁点温情,转眼消散的遗憾。亦或是,大小姐不想让他知道她对他的好,这一点让他莫名气恼。 秦蓁怔了怔,汗颜至极,这种小事他也要去过问?做奶奶的怕孙子饿着留饭菜,不是很正常吗? 棋差一招。 她抬首,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委屈的看了他一眼,眼帘自带水雾,很快又垂下头。 她还没说什么,箫清羽就被这眼神看得莫名心软,语气温和下来:“我只是问问,你不说就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蓁摇头:“我是一个新妇,很多地方不懂,大娘又管得严。我不敢违背大娘意思给你留饭菜的,留的时候,我心里很慌,怕大娘抓着我小辫子又斥我一顿,我心惊胆战,告诉自己,万一被发现,对谁都咬定是阿奶留的。要是阿奶得知,应该不会计较。” 原来是这样!他想得太多了,大小姐哪有他想的花花心思,她就是个娇小可怜、离家无依、心思单纯的小姑娘。 箫清羽一时意动,将人揽过来压在侧胸位置,没有搂抱,就是拍拍她的肩:“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大娘只是看着凶,奈何不了你我。” 秦蓁攥紧双拳,进退维谷:“嗯,谢谢。” 满盘皆输…… 要是昨晚不撒那个谎,这桩小事就不用发展得这么曲折动人了吧…… 箫家人口不多,吃饭时却挺热闹的,某些人不挑些刺出来,好像就怕这顿饭卡着喉咙。 “真是大小姐作风啊,还炸了鱼。沾大小姐的光,我们平日可没得沾荤腥,瞧瞧,这鱼炸得多酥。大小姐只管讨家里男人喜欢,却不知我们这些掌着公中的女人想方设法都挪不出几个钱来打酱油。”周氏一边抱怨,一边嘴里鱼骨头嚼个咯嘣响。 箫含玉不懂事的火上添油,夹着鱼往嘴里送,笑眯眯道:“沾嫂子的光有鱼吃啊,那我要天天沾嫂子的光。” 秦蓁放下筷子,细嚼慢咽着,边道:“油是从昨日刮的猪肉里挑肥的出来炼了些油,下次炒进菜里有肉香又不浪费,哪天想吃面食,放一点做底料也好吃。至于那鱼,我看桶里的鱼都快没气儿了,想趁着新鲜炸来吃,对身体好。剩下几条不怎么灵活的,还想明天继续炸着吃呢。不信大娘去看看。” 冯氏含笑满意的望着孙媳:“好啊,会过日子,以后这家多劳你操持了。” 幸好没带来秦家的娇惯脾气,比起村里的新媳妇,人才是万里挑一,手艺活还得加把劲,贵在上进。 周氏不悦斜眼:“不就说你两句吗,顶这么一大车。” 冯氏敲敲碗边,沉脸教训:“你也别太小心眼儿了,这家里教书的教书,下地的下地,偶尔沾点油水没什么不好。” 话提偶尔二字,又暗暗告诫了秦蓁也不能过于浪费。农人吃饱为主,荤腥只能说偶尔。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