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以为在长公主把控朝政的时候,大清洗已经落幕。 毕竟兵权也收了,藩王们都老老实实俯首称臣,结果新皇接下来的手段让他们明白,清洗其实刚刚开始。 尚书令第一日就撞到了新皇手里。众人明白这对外说病重不宜再操劳,封赏了金银,看似风光,可私底下就是被衡帝给夺了官职赶出朝堂。 消息不胫而走,紧接着是原尚书令的人马都被严查,触及律法的通通不留情面,贬官、流放。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谁人心中不惶惶,纷纷朝刘太尉打探消息。 刘太尉在这个时候才不会傻乎乎跟他们透露什么,衡帝年少,却有主意,他如今也夹着尾巴做人,可没有什么好给透露的。 尤鹏煊在得知年轻帝王的举动后,再度上了辞呈。 赵晋这回当场就给了答复,应允了他的解甲归田,叫尤鹏煊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在尤鹏煊要离开的时候,赵晋让他稍等,自己离开了片刻,手里握了一把长剑回来。将剑直接交到了尤鹏煊手里说道:“大将军还记得这剑?” 尤鹏煊低头看着剑鞘上简单的花纹,手指轻轻拂过,眼里有着神采:“自然记得,这是殿下小时候缠着臣,从臣腰间解去的,这是臣父亲的。” “对。”少年皇帝嘴边有着浅浅地笑,“如今这剑,朕还给大将军了,大将军往后保重。” 尤鹏煊目光就有些复杂,当年太子要他这剑时,也问过这剑的来历。他告诉太子,这是他父亲给的,交给他的时候教导他要做问心无愧,顶天立地的男儿。 如今皇帝把剑还他,是觉得他并没有愧对当年父亲的教导么。 他紧紧握住长剑,在少年跟前心口臣服地跪了下来,久久无言。 等到朝堂彻底安静进去正轨的时候,已经过去近半个月。 赵乐君这些日子都住在宫中,虽不问朝事,可大大小小的消息还是往她这儿飞。 楚弈终于忍不住,跟她商量:“皇后在宫中能安心养胎,你倒是天天要劳心劳力,我们出宫吧,我一外臣也不该长久在宫里。” “是这个理。” 如今尚书台是连云在做主,她早就想要离开,是赵晋说希望她多留下来住些日子,也好教导教导皇后处理后宫一些事物。 一住就那么些时日。 赵乐君扶着肚子站起来,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 楚弈连忙就在边上保驾护航,说道:“种子采买的事情已经上了章程,你还准备亲自去看看怎么种下的吗?” 赵晋登基那日,她跟他说话的话,他一直记着。 那个时候的她,对自己有种浓烈的依赖,让他觉得心疼。后来想想,应该是因为赵晋,姐弟俩相依为命,如今赵晋可以自己翱翔了,她肯定是有失落的。 赵乐君走了两步,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是有些期待的:“你这大司马能离开那么久吗,是回上郡吗?” “大司马就是个名头,如今国内安定,四周小国不敢造次,我就是闲人一个。你难道不想念老将军?” “想的。”她如实地点头,“外祖父这些日子委实辛苦,还有阿礼……二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我们回上郡吧,等秋种后,你再回洛城待产,到时先帝陵寝也该修好了。” 先帝大殓后一直停灵在一处宫殿,等着梓宫修好下葬。 赵乐君没有犹豫,应道:“好。” 两人意见一致,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