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皮外伤。”李二勤强调。 容嗣叹气,轻声:“害怕吗?” 一直藏在眼底打转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再开口时连声音都在颤抖:“害怕……” 下一秒,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李二勤将脸埋进容嗣的怀里,闷声放任般哭了出来。 其实一直不太敢回忆下午的画面,那些疯狂打下来的手掌,尖锐的指甲,还有感觉用了全身力气的撕扯。 憋着一股劲告诉自己不能哭,却在事情过去之后完全不敢回想。好像只要不去想,就会显得比较无所谓。可这件事,这个感觉,它就在那里,如荆棘丛中渐渐弥漫的黑暗,一层一层包围着她。 李二勤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久到自己的爸爸都不放心地找了出来。 李正文皱眉看着自己女儿躲在少年的怀里哭,不知为何反而松了口气。等了会儿他才出声打断:“二懒。” 抱着自家女儿的少年并没有推开她,眼神淡然地缓缓看过来,然后才拍拍李二勤的背,轻轻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 李二勤擦着泪回头看到李正文,脸红:“爸爸。” 李正文站在原地:“带你同学来家里说话。” 李二勤回头询问容嗣。 容嗣已经放开了她,维持在一个让李正文觉得非常舒服的距离:“好。” 李家客厅里。 容嗣端正地坐在沙发上,面前摆了一杯冰水。面色平静地接受李正文边吹茶叶边用余光反复打量他。 李正文观察一圈,端着杯子站起来:“你们有话就说吧,不早了。说完我让司机送你同学回学校。” 容嗣道谢。 李正文最后看了李二勤一眼,打心里感到委屈。从知道李二勤出事到现在,他采取了各种方法哄她,反而是她没事人一般来宽慰自己。可说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年纪,连心理成长都没有完全成型,这样的事情不经过妥善的处理,很容易造成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到底是老爸不如男朋友,人家小男生,轻轻往她面前一站,好了,终于肯哭出来了。 李正文将空间留给两个小年青,自己回书房找老婆。 许云书一脸担心地看着他,目带询问。 李正文摆手:“没事,至少是发泄出来了。” 许云书松口气:“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李正文皱眉,放下茶杯,面色严肃:“老张在办,明天上午我去处理一下。” 许云书的心疼溢于言表:“这次允许你滥用职权。” 李正文一听,噗嗤笑了出来:“你们做母亲的啊,都是护犊子天下第一。” 许云书忍不住眼圈再次泛红,气得嘴唇发抖说不出一句话。 而客厅里李二勤小声问容嗣:“我爸爸有没有吓到你?他其实平时不是这么严肃的。” 容嗣笑:“没有。” 李二勤扯着睡衣的一角,犹豫:“你都知道下午的事了?” 容嗣:“不知道。” 李二勤撇嘴:“那个……” “嗯?” “我想坐你的身边。” 容嗣失笑:“来。” 两个人隔了几公分,规规矩矩坐着。 李二勤又问:“你不问我下午的事?” 容嗣摇头:“我回学校就会知道。” “唔。”李二勤低头。 “你别再想那些了。”他说:“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嗯。” “二勤。” “嗯?” 容嗣静了静,说:“以后我会保护你。” *** 容嗣回到寝室时已经接近熄灯。彭子歌站在寝室门口焦急地来回张望,看到容嗣的反应和李二勤的如出一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面前:“我去,你终于回来了!” 容嗣脸上的倦色藏都藏不住:“嗯。” “你去哪了?”彭子歌担心:“其他参加比赛人的早就回来了。” “我去李二勤的家了。” 彭子歌愣:“你去她家了?”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