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三思一怔,随即迎了上来:“母亲。”他冷不丁瞧见晏老太太身后长身玉立的晏和,面色一沉:“你回来了。” 按说一般父亲瞧见出门多年的儿子归来,纵然不欣喜若狂,也不会是这般反应,但晏三思满眼的嫌恶,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晏和没答话,宁氏扬声道:“二叔,事已至此,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总得给句话啊。” 晏老太太见她还落井下石,一时气不过,骂了几句便把她赶出去了,她不敢明着违拗,只能满脸不甘愿地出了门。 晏三思面色一沉,却不搭理她,一双眼直直地盯着晏和,出口便是呵斥:“你回来也不说先祭拜祖父,见到我也不行礼,这么多年的礼义廉耻都白学了!” 他这般明显是要借着训斥调开众人的视线,永昌伯府的人冷哼一声:“晏三思,你别顾左右而言他的了,你今日不给个说法出来,我们定不会甘休的!”他说完小心觑了眼晏和的神色,见他神色没甚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晏和理了理颔下的组缨,折腰坐到帽椅里:“长幼有序,我先拜见了祖母,正要拜见父亲,没想到就被叫了过来。” 晏三思面上沉了沉,这下他没法转移话题,只能转向那哭哭啼啼的女子,不耐地挥手道:“我不认识你,也没什么说法好给的,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永昌伯府的人冷笑一声,上前一把扯住晏三乐的袖子:“别以为你抵赖就能混过去了,你若是不怕丢人,咱们就带齐了人证物证闹上公堂,看看到底是谁倒霉!” 晏三思面皮子一僵,这事儿做没做过他自己心里最清楚,闹大了对他没好处。 那边晏老夫人已经按捺不住,抢先出了声:“万万不可,如今我们晏家正在孝期呢,出了这事儿家里的名声可就完了!” 这话等于自曝了家中短处,那永昌伯府的人更为得意,趾高气扬地道:“老夫人,不是我们有意刁难你们晏家,而是出了这等事,我们府上也无光啊!”他说完又缓了口气,面上有些刁毒之色:“不过我们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这事儿也不是不能商议,只要条件得当,一切好说。” 晏老夫人急道:“你想要什么,便说吧!” 永昌伯府的人道:“我记得晏家在城外有千亩功臣田,出息不少,我们也不多要,便把那千亩田地送过来吧。” 齐国府如今上下没几个能挣钱筹谋的人,全靠祖上攒下的铺面和田产维持体面,晏老夫人断然道:“不行!那是祖产,如何能给人?” 永昌伯府的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老夫人执意不允,那咱们就公堂上见吧。” 他说完了作势欲走,晏老夫人忙命人拦住:“你先等等。” 她说完六神无主,冷不丁瞧见在一边悠悠品茶的晏和,忙道:“和哥儿,你倒是说两句啊。” 晏和扣住壶把给自己倒水,忽然唔了声:“祖母让我说什么?” 晏老夫人微微语塞,永昌伯家的就怕他开口,晏和和齐国府的关系他也是知道些子的,他道:“晏将军是晚辈,怎么好插手长辈的事?” 晏和两手优雅地交叠,悬空在椅子上:“其实也有个法子,两家既然都是为着名声奔走,那不如出了孝期便纳这女子为妾,这样既能全了名声,也能把这事没过去。” 晏三思不过是玩玩,才没想过要让这女子进门,死了丈夫的,想想心里就堵得慌,听了这话慌忙高声道:“不行!她不过是永昌伯府偏支的寡妇,如何能进晏府?” 天青的茶盏在他细白的指间摇转,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晏三思一副被踩到尾巴的神色,缓声道:“父亲的妾室不少,哪里还在乎这一个,若是父亲执意不肯...”他含笑道:“那也可以,让祖母准备好田契就是了。” 晏老太太又瞧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