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除湿的药物非常多。他们带这些药物恐怕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可能那传说中的瘟疫也根本不是用药物都解决得了的。 众人分配好房间后来请师父和大师兄回房间休息,亦筱他们把马车上的药材存好,也跟着一起上了楼。邵卿尘的房间是靠东边的大窗通风朝阳的大房间,是整个二楼最好的一间房了。虽然不是上房,规格和上房也差不了多少。迟尉打开房间通风,道:“师父将就着住下来吧!这里不比京城,我们也不敢太招摇。” 邵卿尘抹了一把桌沿,这客栈虽然简陋,收拾的倒也干净。随口答道:“没那么多讲究的,有个地方住就是好的。想想你二师弟,餐风宿露半个多月,也算是人生不一样的体验!” 迟尉却半天没有一点反应,邵卿尘回头看了看,只见一身黑色常服的迟尉站在窗边,眉心紧皱,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邵卿尘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你看什么呢?”只见一个身材肥硕臃肿的中年男人,戴着破旧的斗笠,牵着一匹老马缓缓走进了客栈的后院。 身后的随从对店小二喝道:“好好侍候我们这匹马,这可是匹识途的老马。只能喂上等的精细饲料,它最爱吃新鲜的,钱不是问题,别苛待了它!”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答应着牵了老马,接过那中年男人的赏钱,便将马牵去了马厩。中年男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略为熟的脸。迟尉立即关上窗户,低声道:“果然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邵卿尘问道:“他是谁?你认识吗?”邵卿尘仔细搜索了半天,也没记起来这张脸。没办法,对于他来说,胖人都长一张脸,瘦人又是另外一张脸,不胖不瘦的是第三张脸。除非长的很有特点,否则如果只见过一两面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迟尉深知师父脸盲的毛病,当初因为没认出自己来,还闹出了一个小小乌龙。于是笑着回答道:“师父,他就是当初我们初来如意梦境时一起见过的那个吴太尉。当初师叔和四师弟被他拿住,还是我们俩一起把他们救下来的。只是不知道吴太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吴太尉就一直告病在家休养。反正他这个太尉的虚职也没什么实权,就算一年半载不上朝也没什么所谓,皇兄索性准了他长假,让他安心在家休养。没想到他不好好在家闭门思过,却跑到南疆来了。” 听迟尉这么一说邵卿尘也想起来了,他记得那个吴太尉的确是个胖子,当初那身官袍穿在他身上简直像个特大号的口袋,看上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邵卿尘道:“他不是个贪官吗?这贪官跑到这儿来,这里偏偏在闹瘟疫,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迟尉点头:“要不要去探一探他究竟有什么阴谋?” 邵卿尘想了想,道:“这个任务交给亦箖再合适不过了,就让他去查查这个吴太尉的猫腻吧!”亦箖是盗贼,别看他体型魁梧,关键时刻可以穿过比他身材小十倍的缝隙。他骨胳极其柔软,缩骨术和柔术是盗贼的基本功法,作为一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盗,这些功夫他自然练得炉火纯青。于是亦箖领命,开始探查吴太尉来南疆的目的。 天色渐晚,迟尉去楼下吩咐小二准备了食物酒水,师徒两个就着夜色,点了一根蜡烛,吃了一顿晚餐。菜色简单,酒也很普通,两人却吃的津津有味。邵卿尘忽然很喜欢这种一边探查迷底一边和徒弟们四处游走的感觉,也是很难得的经历。 饭后,小客栈逐渐安静了下来,各个房间里都熄了蜡烛油灯。只有天字一号房的内间掌着一盏昏黄的纱罩灯,一个蛇一般的身影自窗户中溜进房内。亦箖鹰隼一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轻轻跃上屋顶,轻手轻脚揭掉屋顶的瓦片,俯耳倾听起来。身边的直播机悄无声息的工作着,亦筱听说叔叔要去执行任务,二话不说就把设置了隐藏结界的直播机丢了过来。只要不影响追踪,亦箖倒觉得这个东西颇有用处,可以更为有效的记录下他查探的信息。于是也就由着它跟在了自己的身边。 亦箖往屋内望去,只见那蛇一般的男人戴着一只鬼面具,身穿灰乌色短袍,背上背着一柄奇怪的金色短笛,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男人进入房间后吴太尉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而是起身对他恭恭敬敬的一抱拳,满脸堆笑道:“您来了。” 男人低声道:“吴太尉,好久不见,我要的东西带来了没有?”这声音听着很年轻,年龄应该在二十岁左右。 吴太尉肥硕的大手摸入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那信封看着眼熟,亦箖立即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不正是那封他当初在吴太尉书房的暗库里偷出来的信封吗?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信封?或者说,这个信封是假的?吴太尉为什么要将一个假的信封交给这个男人? 男人接过信封后揣入怀中,转身刚要离去,吴太尉却急忙叫道:“乌梢先生,请留步!” 被称作乌梢的黑衣鬼面男停住脚步转身说道:“吴大人还有什么事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