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儿比自己都聪明,简直像成精了一般。 他们一行人晓行夜宿,向东南进发,在路非止一日,过了大漠草原,这天离张家口已不在远。 华筝从来这之后十几年一直都在大漠草原,对中原景物无比怀念,郭靖更是初履中土,所有景物均是生平从所未见,两人心情都甚是舒畅。 这一天仍然纵马疾驰,只觉耳旁呼呼风响,房屋树木不住倒退。直到马儿一口气奔到了黑水河边,他们才在路旁一家饭店歇马,等候江南七怪。 郭靖见小红马这次长途疾驰,肩胛旁渗出了许多汗水,心下怜惜,拿了汗巾给马抹拭,一缩手间,不觉大吃一惊,只见汗巾上全是殷红的血渍,再在红马右肩上一抹,也是满肩的鲜血。他吓得险些流泪,自怨这番不惜马力的大跑,这匹骏马只怕是生生的给自己毁了,抱住马颈不住的慰藉,但那马却仍是精神健旺,全无半分受伤之象。 华筝见他这模样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郭靖急道:“华筝,不好了,都怪我让马儿跑得太快,它是不是快要死了?” 华筝说:“怎么会,我的旋风不是也一样的速度,还远不至于让咱们大漠的良马受到伤害。”这小红马明显是高兴的不得了的样子,哪有半点要死的样子? 郭靖说:“可是为什么小红马流了很多血!”他自从得了这匹小马之后,爱若珍宝,早就当它是自己的玩伴,就像华筝的雕儿一样,不觉得它是畜生。 华筝接过汗巾一看,恍然大悟,郭靖此时还并不知道马的品种,“这哪里是血,明明是汗。这匹马极其珍贵,这正是它异于常马的地方。黄叔叔是懂马的行家,你只要问问他就知道。” 说话间不远处响起驼铃声,郭靖抬头一看,是四个人乘着通体雪白的白骆驼的人缓缓而来,他们都身穿白衣,面容俊逸,都是中原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郭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华筝轻声说道:“你这汗血宝马在别人眼中价逾万金,但是行走江湖,须知财不露白的道理,不要再向旁人提起这马儿的汗是红色的事。” 郭靖说道:“我知道了,咱们不说马儿,等到三师傅到了,我再悄悄的问他。” 华筝说:“我们先进去歇歇脚吧。”店小二殷勤的迎上来,将他们引入座位,华筝说:“先泡壶好茶来润润喉。” “好嘞,这就来!” 先前进店门的那几个白衣男子就坐在不远处,郭靖心下好奇,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殊不知,他们也在看这一桌,不过看的不是愣小子郭靖,而是华筝。 一壶茶还没有喝完,江南七怪也已经到了,华筝郭靖起身相迎。 全金发说:“你们两个孩子跑的太快,连你三师傅的追风黄都跑不过你们。” 韩小莹说道:“他们第一次出蒙古大漠,心里说不出的兴奋,自然会策马狂奔,如果换成是咱们也是一样。” 张阿生说:“总之,咱们不服老是不行了。”他们为了郭靖母子,连找带教授武功,整整一十八年,就连年纪最小的韩小莹也已经不是当初的青葱模样。 这是家小店,卖的都是面食,现点了几碗牛肉面,并且要了几碟小菜。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下来,江南七怪也发现华筝很好相处,路上风餐露宿粗茶淡饭,简陋的落脚之地她都不皱一下眉头,从未有过怨言。若是别的娇生惯养的女孩子,早就受不了这种苦嚷着要回去了,何况还是大汗之女。成吉思汗已经统一了蒙古并且建国,华筝如今也是地地道道的公主了。 郭靖坐在三师傅黄宝驹旁边,将小红马流出血汗之事一五一十的说将出来,韩宝驹大为惊异,还从未见过汗血宝马,没想到靖儿的那一匹便是,他一生阅马无数,这传说中的大宛良驹也只是从师傅口中听说过。 饱读诗书的朱聪倒是知道这汗血宝马的典故来历,于是滔滔不绝讲了起来,隔壁桌的那几个白衣人也都侧耳倾听。不一会儿,驼铃声悠扬响起,又来了几个白衣人,和先前的那几个同坐一桌。 那桌人吃过了饭,就匆匆上了骆驼一起走个无影无踪。 张阿生说:“刚刚那几个人怎么回事?怎么总盯着华筝看,依我看他们可不像是安了好心。” 柯镇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