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向来疼她,什么事情都愿意顺着她。 李妍熙抬眼,看向眼中还有着血丝的阿兄,问道:“阿兄是为了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李敬业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了你也帮不上忙,别问了。” 李妍熙从前的时候被阿兄哄一哄,有什么事情就不过问了,可如今这个事情她感觉如鲠在喉,不问不行,于是便直接问道:“是不是跟公主有关系?” 李敬业一怔,那双眼睛徐徐看向她。 李妍熙迎着阿兄的视线,眼圈都有些发红了,“我从前问阿兄,到底喜欢怎样的女子。阿兄说喜欢特别聪明特别好看的,那便是跟公主一般的女子,是么?” 李敬业轻叹了一声,“阿妹,事情并非是你所想的那般。” “可阿兄敢与我承认,你心中所想的人,并不是公主吗?”李妍熙异常固执,望着自己的兄长。 李敬业默了默,然后说道:“不能。” 李妍熙:“……” “我心中确实钟情于公主,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而我要想的事情,不论你脑海中有多少猜想,都绝非是你所以为的那样。许多事情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你过两个月便要出嫁了,出嫁要用的东西是否都已经准备好了?” 李妍熙见兄长岔开话题,十分生气,“我要出嫁了,阿兄呢?阿兄何时为我添一个阿嫂?” 李敬业看向气得满脸通红的李妍熙,笑了笑,十分随意地说道:“等缘分到的时候。阿妹,如今边境不宁,正是需要有人为国效力的时候,男儿应当先国而后家。” 李妍熙被他冠冕堂皇的话弄得无话可说,她从小便是被兄长宠着长大,后来兄长离开长安,又在李宸的庇护下生活。她的一生可谓一帆风顺,性情也与世无争,许多事情她觉得无法理解,可因为做出那样事情的人是她最亲最信任的李敬业或是李宸,于是即使无法理解,她也愿意选择去接受。 可是如今听阿兄的意思,他竟是有不娶妻的念头的。说什么是先国而后家,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妍熙一想,心里头着急得想要掉眼泪。 李敬业看她的模样,忍不住笑叹,“眼泪这么浅,幸好你未来的夫婿家中仅他一个独子,否则日后妯娌之间有什么委屈,你岂不是天天掉金豆子?” 李妍熙原本还不想掉眼泪,如今听到阿兄这么说,眼泪就掉了下来。 “阿兄,你到底是为了何事要这般为难自己?” 李敬业的神情实在是一言难尽,他想了想,问李妍熙:“阿妹,这些年来,公主待你如何?” 李妍熙被他问得十分莫名其妙,抹了一下眼泪跟阿兄说:“公主是世上除了阿兄之外,待我最好的人。” 李敬业望着她,又轻声问道:“若是她叫你为她做任何事情,你都愿意吗?” 李妍熙看了看他,然后点头。 她不愿意看到兄长为公主付出而没有回报,但那并不代表她心中就因此怨恨公主。李妍熙是与世无争的性子,可她自己也明白,自己有如今这样的生活,除了兄长疼爱她之外,更多的便是他们背后所倚仗的是公主。 她与兄长幼失双亲,后来兄长虽有祖父亲自教导,可祖父走得也早,祖母向来又是偏心二叔父李思文一房的。若不是因为公主从小便对她与兄长青睐有加,说不定如今的阿兄和她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她想,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她可以无忧无虑地在英国公府中生活,大概也无法与当今名将程务挺的嫡子说上亲事。 她幼失母亲,没有受过庭训,祖母又并非特别待见她,在十分讲究出身教养的当下,她其实是很容易被人看轻的。只是因为她比旁人多了个永昌公主撑腰,因此旁人才会将她放在眼里。 李敬业见她点头,笑了笑,说道:“你与她的感情倒是好,也不怪她为你的亲事费尽心思。阿妹,你可晓得,你的亲事其实也是公主推波助澜促成的。” 李妍熙愣住。 李敬业:“我原本也并不清楚,当时为你说亲的时候我正头疼着为你选怎样的人家较好,谁知程将军派人前来求亲,他在朝中甚有声望,年少时便跟随程老将军上阵杀敌,骁勇善战,家中仅有独子,亦不会有什么妯娌纷争,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李妍熙沉默,她不知道原来自己的亲事也是公主插手。 “我也是在齐之前来请期的时候才晓得,说是公主大婚后不久去城外上香许愿,恰好遇见了程夫人,彼时程夫人正在为齐之的亲事发愁,公主便与程夫人说起你的事情。”至于后来的事情,就是程夫人回家后与程务挺说起此事,永昌公主是圣人最钟爱的女儿,从小通透伶俐,不论是在朝廷还是百姓当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