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同学将林森淼团团围住。而被围住的少年少见的有些惊慌失措,又不善于拒绝别人的好意,窘迫的连发丝都翘了起来。 他就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 白逸风坐在主席台上,看着一群学生扯着嗓子挽留林森淼,又看了看目光始终黏着在林森淼身上的张信恩,他沉默的爬起来朝着反方向离开了。 他知道,他就是嫉妒,打心底里的嫉妒。 原本章宓芳还打算办了转学手续就带着儿子回家,结果现在这群孩子拥得她竟然连办公室的门都没能进。 最终,还是林森淼把章宓芳送到了校门口,让她接着去上班。 “你告诉妈妈,是不是不想转学?”章宓芳边走边问自己儿子。 林森淼没有正面回答自己母亲的话,他一边等着公交车过来,一边缓缓的说道:“妈,你看。白家人总是绞尽脑汁的想要翻盘,从来没有一丝悔过的意思。今天白逸风闯了那么大的祸又怎么样呢?林潜渊给他改个名字,把他送出国,几年后回来他还是那个骄傲的白家小少爷。” “白琳琳还是临城白家的大小姐,在首都白家的支持下,依旧无法无天。而林潜渊,纵然有些风言风语,还是顺风顺水一路升迁。” “妈,你说做错了事的人为什么得不到惩罚?”林森淼转过头,直视着母亲的眼睛,第一次将心底的黑暗明明白白的呈现给自己的母亲,“您今天问我开不开心,我不开心。看着白家人得不到惩罚,看着他们一次次肆无忌惮的向我们出手,我不开心。” 章宓芳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睛,她发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出现了,一颗名为仇恨的种子早就种进了自己儿子心中。 不知为何,章宓芳已经泪流满面。她知道,她的淼淼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定经历了想象不到的痛苦和煎熬。 “我永远做不到原谅,也做不到忍耐。”因为知道他们对你做的事,所以我永远也做不到。 林森淼这样说,已经做好了被母亲用异样的眼光看待的准备。毕竟章宓芳什么都不知道,既不知道白家对她的谋杀,也不知道前世她葬礼上发生的那些事。 “好。”章宓芳擦干了眼泪点头,“好,妈妈站在你这边。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她疑惑儿子是怎么拿到的离婚档案,也疑惑过儿子之前给她的那些“竞赛奖金”,但她什么都没问,她能做到的只有支持。 “妈?”章宓芳的回答,倒是让林森淼当场怔住,不知道作何反应。 而章宓芳终于忍不住嚎啕出声,她抱着自己儿子,顾不上自己哭花了妆,只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但是你、你要保证,你得安安全全的,知道吗?” 放学后,张信恩回到了家中。作为修真世家,张家的气氛颇有一种纪律严明的感觉,但近几日家里的气氛倒有些低迷。 他遥遥的看到自己祖父跟张五在说话,一些话语声随风飘了过来。 “那位先生最近联系你了吗?” “并没有,但是先生收下了我寄过去的东西。” 张信恩看不到祖父的表情,只感觉听到这句话后,祖父明显松了口气。他知道最近家里每个人都愁云惨淡,因为他那个不成器的表哥恰好得罪了张家想要讨好的人。 好像是得罪的不清,不仅信云表哥被扔回了首都好好看管,连家里修为数一数二的张五都断了一双腿。 更让张信恩担心的是,听祖父的语气,似乎那人的喜怒几乎危及到张家的存亡。张信恩还没彻底踏入修行之路,想象不到那样的人该有多厉害。大约,是像李家的那位一样吧。 张信恩没有正式见过李家的那位先生,因为他的辈分不够。但就算只是上次在遗迹中远远的看了一眼,那位先生身上的气势也让张信恩毕生难忘。 华国莫名冒出这样的人,对他们这些世家来说是极大地机遇。李家恰好抓住了机遇,不说压了张家一头,恐怕除了那几大隐世家族之外,李家就是地位最高的了。 张信恩走过去,给祖父和张五打了声招呼,这才继续往屋内走。 张五坐在轮椅上,脸上颇有些颓废之色。他那双眼眸本来锋芒毕露,现在也已经变得昏暗下来,但他乍看平静无波眼神中实则深邃的惊人。 他受伤之后,修为也跟着下降,在张家的地位随之变得微妙起来。这些日子张五看遍了周围兄弟的各种脸色,人人都认为他这一生完了。只有张五自己知道,他还有机会。 看着张信恩离去的背影,张五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张继峰说道:“信恩少爷跟那位先生同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