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关联人还有一个,也许他能知道些什么。 就算报警,许连雅也想先问问他。 许连雅抓过钥匙,锁好门窗后开车往荔花村去。 上一次和赵晋扬来这已经是一年前,也许是分手成既定事实,两厢差别她才深刻体会到已经一年过去了。 许连雅停好车,循着印象中的位置走去。 那栋破旧的小楼容易辨认,许连雅还是犹豫了一下。同样老旧的大门紧闭,她上前敲了敲门,喊吉祥的名字。 无人应答。 许连雅不死心,用力再敲,声音也拔高一些。 “吉祥——吉祥——有人在家吗?” 快午饭的时间,屋里依然毫无动静。 吉祥没有避开她的理由,应该是真不在家,不然她这几嗓子,阿康也应该吠起来了。 许连雅等了一会。隔壁独栋的房子有个老阿姨端了盆洗菜水出来,泼在门口地板,天太热,村里的老人都爱这样泼水降温。 也许听到这边动静,老阿姨扭过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阿姨——” 许连雅趁机走过去,恭敬地问:“请问你知道住隔壁的人去哪里了吗?” 老阿姨仔细看了吉祥的破楼一眼,仿佛不相信她问的是那一处。 “我不知道哦。”老阿姨边说边将洗菜盆里的残叶丢地上。 “这样啊……”许连雅本也没报希望。 “你是他什么人?” 许连雅?一时语塞。 “亲戚吗?”老阿姨好奇地盯着她,“都没见过什么人来找他。” 许连雅谢过她,离开了荔花村。 许连雅一边开车一边思忖着下一步。如果她有兄弟,她可以求助他们。 没错,她需要依靠男人。她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涉及暴力的事情上,体格和力量差异让男人比女人管用。 明知这不是赌气的时候,许连雅踟蹰许久还是打算不联系赵晋扬。 即使她示弱,赵晋扬也不会嘲笑她,而她能想象他们的关系会变得更黏糊。 分手的决定是她在自己身上划的一刀,错误的选择会是**,腐蚀行将愈合的伤口,余下只会是烂肉一片。 话说回来,她真要出事的时候怕他的电话还在服务区外呢。 远水救不了近火,许连雅自嘲地笑了。 许连雅没再往荔花村跑,那之后又过了几天,她在店里等到了吉祥。 那晚十点半过,夏天宵夜摊大有不休眠之意,隔街都能听到打包桌布时一次性消毒碗碟碰撞的声音,许连雅?这边街都是些药店诊所,相对冷清许多。 夏玥已经下班,许连雅照顾病号晚了点,也准备回去。 门口的大铁笼寄养着一条萨摩耶,关门前她要搬进店里。 许连雅只是往马路随意掠一眼,一辆蓝色小三轮车在行道树和垃圾桶的绿色里凸显出来。 许连雅走出几步,喊:“吉祥——” 垃圾桶边的身影顿一下,却没回头。 许连雅又走进些,“吉祥——!” 这会吉祥再装蒜也无济于事,车斗里的阿康早替主人应了声。 吉祥只好抬头,脸上挂着一贯的憨笑。 “你过来一下。”许连雅朝他招手,先行回了店里,吉祥不得不跟上。 吉祥把肩头的蛇皮袋搁回车斗,三轮车来到许连雅店门前,阿康又吠了几下,吉祥用教育的口吻道:“你留在车上,不能进去。” 阿康委屈地嗡一声,百无聊赖地卧倒。 正是天热,吉祥身上那股汗酸和垃圾带来的腐臭味发酵出来,自己习惯了闻不出,进去别人的地盘才窘迫地发觉,这让他如坐针毡。 其实宠物店也有一股浓重的味道,混合着药水、动物毛发、宠物粮甚至宠物排泄物的复杂气味。多一种许连雅一点也不介意。 “坐呀,站着不累呀。”许连雅随意道,“这么晚还没收工吗?” 她越是客气,吉祥越是如做错事一样不自在。 吉祥依旧拄着拐杖立着,说:“许医生,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许连雅也不再勉强他,挨在茶几边平缓地开口。 “我只是想问问你门口涂鸦的事。” 吉祥脸色一顿,笑容消失了。 “吉祥,我不是怀疑你,我知道你跟写字的不是一伙人。”许连雅说,“门口装了摄像头,我都看到监控了。” 吉祥干燥的嘴唇张了张,满眼惊讶,不自在地换了一下拄拐杖的姿势。 “你干吗把字都涂掉呢?”许连雅特意放轻语气,使之听上去更像叹息,而不是质问。 “哎……”吉祥为难地说,“那些人,太坏了!写得太难听了……我怕你看到了不开心……”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