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贴在脖颈上,汲取了她的体温,暖得和她融为一体。习惯了的东西总会认为它似乎不存在,像他们的信物,像他们的约定。 “你认真的?”赵晋扬苍白地反驳。 许连雅的反应叫他失望。可究竟期待怎样的回应,赵晋扬也迷惘了。 他当然想她能等,等他回来,该有的路还能一起走。 可他又不愿让她蹉跎,究竟哪天才是尽头他也无法回答。 人总有贪念,雷毅铺下的路,他想往前走,又奢望她成为退路。这个计划中的女朋友不是许连雅,只是他的美好幻象。 紧抿的嘴唇、静默的神情告诉他答案。 赵晋扬无法愤怒,即使心头郁气膨胀。 他和她虽相逢于偶然,命运的齿轮在一定程度是因为雷毅的关系咬合在一起。如果许连雅不是缉毒警察的女儿,也许难以理解和接受他的居无定所和来去无踪,更会在第一次看破他的秘密时与他分道扬镳。 她的出身是把双刃剑,也因为她是雷毅的女儿,他要面对的危险她比寻常女人认识得更深刻。 雷毅曾是他和她的支柱,如今支柱倒了,这辆前车留下戛然而止的车辙,许连雅在他身上看到相似的未来,她退缩了。 顷刻间,赵晋扬想到了他的母亲。姜敏动过改嫁的念头,只不过机缘不凑巧,没成。很难将这样的独居定义成守寡,她心里还是有他爸的位置,只不过不会死守着了。 他又何尝看不到相似的未来? 那只断腿猫溜到她的腿上,卧倒下来,冷冷瞅了赵晋扬一眼,自顾自舔毛。 许连雅低着头,一遍又一遍抚摸着猫的后脑勺,这屋子仿佛只剩下这一人一猫。 也许她知道他去意已决,所做的决定并不是逼他回头的幌子。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她也不爱玩女人口是心非的把戏。 好久,许连雅才吐出几个字:“你走吧。” 赵晋扬没有马上走掉,可也无法呆更久,气氛压抑得无法将对话继续。 也许他该过段时间再来。 然而这并非游说,他和她又都是执拗的人。 换鞋子的时候赵晋扬磨蹭了一下,不住想:走出这个门他们是不是就完了? * 接下几日,许连雅醒得很早,睡眠不足让她视线带上重影,连脸上雀斑的色泽似乎都暗了许多。 这天走去店面路上还有点恍惚,一近店门却瞬间困意全无。 拉下的卷闸门前,有个拄着拐杖的人正在喷油漆,已经快完工了,鲜亮鲜亮的一大片橘黄色刺入眼底。 许连雅懵然片刻,瞧瞧左右门面,美容店和窗帘店,中间的确是自己的宠物店,绿地的招牌还在顶头稳妥地挂着呢。 “喂,你在干什么!”许连雅快步上前喝道,愤怒让她忽略了油漆工的姓名。 油漆工转身,瘦削又不陌生的脸露出羞赧又憨厚的笑意,一拐一瘸的狼狈样堵得许连雅的火气无处而发。 “吉祥,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忍着喷漆刺鼻的气味,许连雅掩鼻问道。“怎么把我的门喷成这个颜色?” “没,没什么。” 吉祥潦倒的笑容让许连雅一拳都打在脏兮兮的棉花里。 他晃了晃手里的喷瓶,夹进腋下,拎过旁边一把蓝色塑料高凳子和一袋喷漆瓶,往不远处那辆三轮车走去,不时回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