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却是回头看着李健一阵挤眉弄眼,道:“这时辰,花姨那边该散席了,你要不要去接一接花姨啊?” 李健一怔,顿时明白,她这是在隐射着最近花姐在为他的亲事奔波一事,便不客气地拿手里的书在雷寅双的头上敲了一记,然后转身就走。 雷寅双则看着他的背影一阵哈哈大笑。 花姐回来时,小石头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 安顿好小石头,她这才回屋梳洗卸妆。正换着衣裳,外面丫鬟报说,大姑娘来了。随着话音,改了家常打扮的雷寅双便已经“咚咚咚”地跑了进来,看着花姐笑道:“可有相中的?” 雷寅双虽然不爱去赴宴让人参观,却对八卦很有兴趣,且她也知道花姐和板牙奶奶她们去应酬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因此,才上来就如此一问。 花姐正拿帕子擦着脸,不由就从帕子上抬头看着她一阵摇头,道:“这可是你一个姑娘家该关心的?!” “我怎么就不能关心了?”雷寅双颇不以为然,“他们一个是我哥哥,两个是我姐姐,我怎么能不关心他们的婚姻大事呢?!”说着,她忽地想起在去马场的路上,她跟江苇青说的话来,便猛地将身子横过榻上的小几,几乎凑到花姐的鼻尖前,道:“其实我觉得吧,与其在外面找个不知根底的,倒不如咱在自家人里面找着。比如健哥,我看三姐和小静姐姐都不错,不如从她俩中间挑一个……” 说到这里,她的脑洞不禁就这么给打开了。想着三姐和小静是两个人,李健却只有一个,她缓缓坐回去,托着下巴一阵沉思,道:“健哥这人吧,虽稳重,可也太周正了些,缺点趣味。偏小静姐姐也是那样的,恨不能把自己装点成个女子楷模的模样。他俩若凑到一处,这日子肯定过得没劲儿极了,不好不好……可要把三姐跟健哥凑一对的话,三姐打小就跟健哥不对路,我怕他俩整天都得要吵架了……” 花姐听了,不由一丢帕子,嗔着她道:“你小小年纪,操心倒不少。” “那是!”雷寅双理所当然道:“我们是一家人嘛。”又道,“不过我瞧着吧,虽然三姐姐总挑剔着健哥,可健哥对三姐姐倒是一向挺包容的。三姐姐那人就一张嘴毒了些,健哥那边一让着她吧,她倒不跟健哥顶牛了……”她一打响指,看着花姐笑道:“要不,就三姐姐吧?” 花姐一听就笑了,伸手过去就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头,道:“什么就三姐了?!婚姻在你嘴里,竟成了儿戏不成?!” 雷寅双揉揉脑门,翻着眼道:“我看你们那么趁着酒宴茶会相看人家女孩子的作法,也没比我这靠谱多少。我这好歹是对三姐姐和小静姐姐知根知底呢,你们那般相看着,能看到什么?!再说了,你们看中了又如何?谁知道健哥和小静姐姐还有三姐姐他们喜欢不喜欢你们看中的人呢?日子是要他们过的,得他们看中才是最好呢。” 雷寅双这话,在老派人的耳朵里听着,大概有点惊世骇俗,但花姐和雷爹却都是草莽出身,且他们各自的两段婚姻都可算是各自自己做的主,因此,倒颇为认同雷寅双的观点。 卸了妆的花姐忍不住抬头,和那坐在窗边看着书的雷爹对了个眼。二人结为夫妻好歹也已经有三四年了,且这两天两人也在悄悄讨论着把李健和雷寅双凑成一对的事,收到花姐的眼神,雷爹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轻咳一声,便拿着书去了外书房。花姐这里则将人都遣了下去,招手叫过雷寅双,问着她道:“你呢?你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小女婿?” 雷寅双仍在想着李健和三姐等人的婚姻大事,再没想到花姐会问到她的头上,不由一怔,茫然问道:“我?我的小女婿?怎么啦?” 花姐笑着伸手一拧她的鼻尖,道:“你就忙着问健哥和三姐小静了,怎么没想想你自己?你过了年也有十四了呢,也该论起婚嫁了。” 雷寅双不禁被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啊?!”赶紧道:“我才十四而已!” 花姐叹了口气,道:“你当这京城跟江河镇一样呢,今儿看对了眼,明儿就请人上门提亲,后儿挑个黄道吉日就能成亲了?!若是万一没看准人,两口子实在过不到一处去,虽说可以和离,可哪怕是在江河镇上,这都是件极丢脸之事,又何况京里这些勋贵人家?所以结亲之事,各家都是慎之又慎。从打听开始,便是挑中了人,也不是说一看中就会立时下定的,总要给个一年半载的时间来慢慢察看对方的品行和他家里的情况,等各处都看得合适了,两家才会正式下定。京里还有个讲究,那疼女儿的人家,便是订了亲,轻易也不会那么快许嫁,总要拖个半年一年的,才显出家里重视这个女儿。你算算,这一来二去,可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