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便还不是十分满意,事已至此,冯嬷嬷也只能就这样捂着眼睛把雷寅双给打发出门了…… 江河镇上的老派人都认为,未成年的女儿家即便戴个首饰,也不适合戴金饰的。且就算有什么重大场合非戴不可,什么钗环簪珮,最多只能选取其中的一两样。雷寅双觉得自个儿头上加身上,都足有七八件之多了,可这会儿再看看别人,却是才发现,哪怕是年纪比她小的,那头上什么花钿金簪流苏步摇等物,竟都是一应俱全的。 那承安殿离着宫门有点远,她们这般随着内侍往宫里走时,雷寅双一路竟看到好几件掉落的首饰。 也不知道最后被谁发了一笔横财去——雷寅双这般想着,冲自己做了个鬼脸。 直走了约三刻钟左右,雷寅双她们才被小内侍领到承安殿前。此时那殿前的空地上已经聚了不少早到的命妇们。便是不认识人,单从那诰命服饰,雷寅双便认出,最靠近正殿处的都是超品及一品的诰命,后面依次排着二品和三品。虽说宫中要求肃静,此时到底没到庆典开始的时分,因此,空地上处处扬着一片人们压着嗓门说话的嗡嗡声。 内侍给花姐指点了二品官眷们该站的位置后便躬身退了下去。看着那满眼的诰命服饰,头一次以官太太身份出席这种场合的花姐不禁有些紧张,便用力握了握拳。 雷寅双见状,上前悄悄握住花姐的手。 花姐低头看看她,深吸一口气,反握住她的手,对她笑道:“走吧。”说着,带着雷寅双向那二品官眷们该站的位置走去。 雷寅双先正好奇看着前方的承安殿,等感觉到有人正在看着她时,她顺着那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却是忽地就瞪大了眼。她看到了一个熟人……也不叫熟人,许还能叫仇人——赵侍郎家的六姑娘! 见她看过来,赵六冲她挑衅地一扬下巴,转过身去,跟一个和花姐穿着同品级服饰的中年妇人说了句什么。 那妇人也转过头来,以极高傲的姿态把雷寅双和花姐上下扫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去,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于是,陆续的,围在她周围的人都扭头向雷寅双和花姐看了过来。 花姐心里原就有些生怵的,如今被众人这么肆无忌惮地一打量,她握着雷寅双的手顿时更显僵硬了。 雷寅双一眨眼,用力一拽花姐的手,笑道:“花将军,上马备战!” 花姐一怔,猛地扭头看向雷寅双。 “花将军”这称呼,她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听到过了。如今蓦然听到,竟是叫她忽地就感觉到一阵久违的热血沸腾,连耳畔嗡嗡的低语声,也似乎于忽然间变成了当年沙场上的厮杀怒吼。 她低头看看雷寅双,再抬头看向远处那些唇边挂着轻蔑笑意的贵妇们,瞬间,当年持刀立马,等着出击时的满满战意盈满胸怀。她用力一握雷寅双的手,抬着下巴笑道:“错了,不是备战,是迎战!” “嗯!”雷寅双用力一点头,二人便这么手拉着手,走进那二品官眷们所站的位置。 她俩才刚刚站定,便只见不远处一个和花姐穿着同等诰命服饰的圆脸妇人转过身来,笑眯眯地向着花姐行了一礼,问着她道:“冒昧了,还不知道夫人如何称呼?” 见那圆脸妇人看着不像有恶意的模样,花姐便回了一礼,应道:“我姓李,夫家姓雷。这是我女儿。” 雷寅双没吱声,只学着小兔在陌生人面前装着乖萌,也向着那妇人屈膝行了一礼。 那妇人看看雷寅双,又特意往她那别出心裁的衣袖上看了一眼,才笑盈盈地道:“令千金好标致的模样。”不过显然,这只是一句客套话,那夫人接着又道:“夫人夫家姓雷?这么说,夫人是那新任金吾卫都指挥使雷大人的夫人了?” 花姐微笑着敛袖一礼。 “果然是呢!”那夫人笑盈盈地一合掌,“才刚我就这么猜来着。”又笑着问道:“听说夫人一家才刚刚到京城?可还呆得习惯?” 此人虽然笑语盈盈,看着似乎对花姐没有任何恶意的模样,雷寅双却注意到,从头到尾,此人只打听着雷家的事,却是一个字也不曾提过她自己的身份。于是她也堆着个笑模样,问着那妇人道:“不知如何称呼夫人?” 那妇人一愣,笑着叫了声“哎哟”,才刚要答话,忽然就听得赵六儿在一旁冷哼道:“没规矩!大人说话,哪有孩子插嘴的份儿?!” 雷寅双的眉立时一扬,回头看着赵六弯起眼眸,冲她甜甜笑道:“姐姐说得真对,大人说话,哪有孩子插嘴的份儿。可这位夫人正要说话呢,姐姐这般乱插嘴又算个什么?!”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