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人,心里全然是祝福与欣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果然他对唐意川的那份悸动只是感激的冲动。 宁晚想了想,要是沈舒云同别人结婚,他大概杀人的心都有了,哪还能笑着说一句记得请我参加婚礼。 唐意川摆了摆手:“没问题。” 沈舒云走后,宁晚开始常往沈舒云的家中走动。他知道沈舒云一般是在圣诞节假期回来,春节一般都在新加坡过,于是专挑除夕前一天去拜访沈舒云的两位父亲。第一年,沈明决咆哮着让他滚,把宁晚买来的所有东西统统丢了出去,宁晚沉默地在沈家门口的楼道里坐了一夜,也抽了一夜的烟,在日头高升的时候披着晨曦走了,带着满眼的血丝飞回r市的宁家老宅,参加宁家的年宴。 第二年,沈明决还要赶他出去,是安如鹤拦住了沈明决,让他不要生气,但同时也没有让宁晚踏进家中半步。安如鹤肩上披着一件毛衣,站在门口平静地道:“孩子,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我们不需要。” 宁晚嘴里满是苦涩:“安叔叔,我不是想要讨好谁,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弥补我的过错……” “你没有对不起我们。”安如鹤扶着门框,他的话被外面巨大的烟花爆燃的声音盖住些许,不得不提高声音道,“你要弥补,也该是对小云。” 宁晚无言以对,又在湿冷的楼梯上坐了一整夜,听着外面噼啪作响的炮竹声,抽完了整整三包烟。 真正的缓和是从一年前开始的。那时刚过完春节,地上的冰还没化,沈明决出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在暗巷里滑倒了,躺在地上就起不来了,被过路的好心人送去了医院,一查原来是牵扯到他做特种兵的时候留下的旧伤,后腰处痛得厉害,动了场手术,术后还需要做些简单的复健。 宁晚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这个消息,他很快赶到了医院,在安如鹤的身边默默陪着,等沈明决被推出来后,他又任劳任怨地做起了护工。沈明决动弹不得,宁晚就背着沈明决解决生理问题,背着沈明决下楼去做检查,他知道沈明决不愿意同他讲话,干脆就闭上嘴,做个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只在沈明决需要他的时候默默站出来,将沈明决背在背上。 一个人的有心还是无意是很容易看出来的,早有古语道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宁晚并不是闲人——他在沈明决不需要他的时候常常抱着电脑坐在墙角敲敲打打,有时候也会跑到外面去打会议电话,但他仍旧这么亲力亲为地伺候了沈明决一个多月,直到沈明决病情好转。 如此这般,是个人都会有些触动。虽然沈明决对着宁晚的脸色还是很臭,但总算不像之前那样极度反感、拳头发痒了,安如鹤也偶尔会在医院里招呼宁晚过去一起吃饭。 宁晚在沈舒云走的日子里,学会最多的就是“分寸”和“进退”,他为了不让沈明决感到为难,在沈明决出院的前一天,把准备好的庆贺出院的礼物摆在床头柜上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病房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第三年宁晚敲开了沈家的大门。 这些年里,宁晚断断续续收到些沈舒云的消息,不过都很零散,毕竟沈舒云在别国,消息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宁晚不是没有想过去追回沈舒云,但他怕自己重蹈三年前的覆辙,更怕的是沈舒云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他反倒变成了多余的那个,因此苦苦抑制思念,迟迟不敢追寻。 在每个睡不着的深夜,宁晚都会想起沈舒云——他想沈舒云是不是已经做了去除标记的手术,是不是早就已经潇洒地走出了这段感情,只留下他一个人原地打转,越陷越深。 爱能让人一往无前,也能令人畏首畏尾。 “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事。”罗骁的话打断了宁晚的回忆,“我听小寒说,他下个月可能会回来一趟,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这个“他”,无疑就是沈舒云。 宁晚的手指蜷缩起来,他心头钝痛,挤出的每个字都好像是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他万一不想见我呢?” 罗骁哂笑一声,拿起一个碗盛汤:“那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