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啊”了声,看了看他:“我挺好的。” 徐正则显然不信,眼神凉凉地注视她:“轻重缓急自己掂量着点,一码归一码,别丢了芝麻又丢西瓜。” 宁夏听懂他的意思,他暗指叶南浔是芝麻。有句俗话,芝麻绿豆大点的屁事。 好吧,尽管不能苟同,但目前的确是比赛更重要。 “我真挺好的,放心吧。”宁夏笑了笑。 徐正则微微眯起眼,她嘴硬,他便投以一声哂笑。 宁夏全盘接收,心底无一丝浮动。 要比赛了,晚上反倒下班更晚,因为徐正则说,她现在不需要精神放松,她需要的是将大脑运转到最快速度,以平时的紧急工作状态应对明天的高度紧张。 忙碌一天,很累。可是,想见他,非常想。 她没率先回家,站在隔壁门前直接输密码进去。 家里没人,楼下楼上的灯都是灭的。 她回到家洗过澡,准备再过去一趟,路过客厅和餐厅中间的过道,姜熠然坐在吧台,晃着杯中酒,命令:“这么晚了,不许出去。” 也许是因为吧台只点了三头复古吊灯,光线昏昧,在他脸上投下一层薄淡的阴影,所以才致使他看上去神情特别的阴郁。 宁夏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站着没有动,他也没有,可他不容违抗的目光却逼视得她眼底发涩。 “徐正则和你说了什么吧。”不是疑问,是肯定。 姜熠然嘴角一扯,杯口贴到嘴边:“你想瞒我多久。”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宁夏一五一十和他解释,在外可以装作无所谓,在家面对酱酒的态度后却心里特别难过。她说完全部后,口舌发干,夺过他手里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空杯朝面前一搁,她隔着吧台站在他对面,微弓着背,头颅低垂,掀着眼角看他,目光含着一丝哀求:“别误会他,求你。” 身边人一丁点的怀疑她都承受不起,她不希望再耗费一年半载去化解酱酒的猜疑。 她在这边相信,可她的亲朋好友却在旁边怀疑,这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这种时刻,她不站出来袒护他,还能指望谁呢。 所谓信任,除了无条件地相信,还应该毫无保留地维护。 她从没有求过他什么,哪怕之前再反对,也没见她软声细语。姜熠然无奈叹气,心底无力得很,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你傻不傻。” 宁夏看着他:“等你以后有了特别喜欢的人就懂了。” 姜熠然一声轻呵:“你才谈几次恋爱就说这种话。” 宁夏眼神顿住,摇摇头,自言自语:“一次就够了……” *** 独自去隔壁,他还是没有回来。 宁夏靠坐在沙发,脑袋一点点就快要睡着,她用力干搓脸,让自己清醒,拿过手机打电话。 很快便通。 “还在忙?” “今晚住在家里。”他说的“家里”指的是叶家大宅。 宁夏失望地轻轻“哦”一声。 叶南浔:“明天比赛,节目还是会录制到很晚?” “嗯。”一开始还好,后来时间往后拖,从中午能录制到晚上八.九点。 “那还不早点睡。”他话音里带着几分低哄的味道。 宁夏咬了咬唇,说:“你就不想和我多说说话啊。” “想。”声线低沉,补充,“担心你困。” 就像是为了验证他这句话,宁夏忽然打呵欠,已经快速捂住嘴,可还是通过吸气声暴露出一点真实情况。 叶南浔倒是笑了:“快睡吧,乖。” 拿她当小孩哄呢。 “好吧,我睡了。” 从头至尾,她都没说自己正坐在他家客厅里。 原本第二天上午是不用回饼房的,但徐正则临时电话召唤,说有个注意事项需要当面再示范一次。 徐正则不愧是拿下众多国际赛事的甜点王,精益求精的态度和至臻完善的准备,让宁夏不得不服。 好不容易熬过最后两小时的魔鬼式培训,宁夏坐在饼房喝水休息,为下午的比赛养精蓄锐。 饼房里每天都有八卦,万斯年即将作为嫁妆易主,事关重大,很快就传到她耳朵里。 偏偏这件事叶南浔没有提。 中学语文课本里也曾出现过一句诗句:商人重利轻别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