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后的相遇制造最完美的铺垫。 苒儿闻言,先是一愣,转而缓缓笑开了。 “既然如此,苒儿愿意陪恩人试一试这天意。” 苏皓月笑而不语,略一扬下巴,和即墨寒一同转身离去了。 即墨寒一记眼刀扫来,袁老爷瑟缩一下,老老实实地跟在他们身后上了船。 船行驶了一会儿,苏皓月才收回了落在袁老爷身上的目光,和即墨寒相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先回府。” 苏皓月掩着嘴笑着说:“英雄所见略同。” 一直缩在船尾的袁老爷有些急了,他惴惴不安地问道:“你们,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不是说要把我送官吗?” “有你说话的份吗?”苏皓月一挑眉,冷冷一笑:“你这么想进官府,看来是有足够的把握能从官府里脱身啊?江南第一富商的名头果然好使,呵。” “这这这......”袁老爷额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讪讪道:“姑娘说笑了......” “还不老实?”苏皓月骤然冷下了面孔,古井般幽深的眸子寒光乍现:“江南排得上名号的商贾只有苏州柳氏、江陵王氏,杭州吴氏、姜氏,孟阳隋氏和扬州秦氏,里头压根没有姓袁的,想糊弄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冒牌的袁老爷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对这些了如指掌,只见他那张肥胖的脸霎时间面如土色。 他抹着额上的冷汗,结结巴巴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第301章 法律不外人情 两日后,苏皓月和即墨寒将袁老头五花大绑,送到了曲阳衙门。 可不巧的是,就在不久前有两个百姓来衙门告状,所以邵志清此刻正在公堂上审案,不太方便接见他们。 苏皓月得知此事后,反倒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她转头对即墨寒道:“王爷,有没有兴趣旁听一下邵大人审案呢?” 即墨寒不置可否地挑挑眉,脚步径直朝公堂走去。 邵志清曾在自己的别院见过即墨寒一面,所以认得他。当他看见即墨寒带着苏皓月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差点没震惊地从椅子上栽下来。 “王爷?”邵志清哆哆嗦嗦地站起身,连忙殷勤地迎上来:“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万望赎罪。” “本王是来旁听的,你继续。”即墨寒面无表情地牵起苏皓月的手,拉着她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邵志清被即墨寒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吓得脸都白了,有这么个阎王在旁边,他还怎么能好好审案呢?万一被即墨寒抓到了什么把柄,再上报被陛下,他的知府还要不要做了? 可若是推脱的话,惹恼了即墨寒,他不是倒霉得更快吗? 权衡了半天,邵志清只得强装镇定,吩咐下人为两位贵客上茶,再调整好状态,若无其事地走回堂 上,一拍惊堂木,指着跪在堂下的一人大声呵斥道:“王九贵,你还不认罪?” 那名叫王九贵的是一个身穿青色粗布衣裳的干瘦汉子,他的头发像枯黄的稻草一般乱糟糟地挽在头上,散落在耳鬓的发丝因为惊恐而不住地颤栗着。 他扑倒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起头来:“大人,草民真的已经尽力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变卖抵债,如今是家徒四壁,还有一对嗷嗷待哺的幼童......还请大人看在草民不是故意拖欠不还的份上,再容草民缓几天,就几天,可以吗?” 站在他一旁的也是一个衣着简朴的男人,他望向王久贵的目光满是愧疚和无奈:“老王,去年我把钱借给你的时候,你说十月一定还我,这都过了半年了,剩下的钱却还没着落。本来咱们俩是远亲,我不该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可是上个月我媳妇和我老娘接二连三的生病,这么一折腾,我家也已经开不了锅了。所以,这钱,你今天必须还我,我不能再等了!” 苏皓月原以为那王久贵是在外面干一些歪门邪道,才欠了这么多钱还不上,一听,才明白过来,其实王久贵也是个苦命人,孩子生下来后没多久,他媳妇就狠心的撇下孩子跑了,还带走了王久贵这么多年来所有的积蓄。 可怜王久贵又当爹又当妈地照顾两个孩子,无暇再去原来的地方上工,为了糊口,他一咬牙找亲戚朋友借了点钱,进一批扇子拿到市集里贩卖,想赚点辛苦钱。可他贪便宜,进的扇子款式过时,做工又一般,哪里能卖得出去呢? 结果,夏日都过了,他的扇子还有一大半没卖出去。眼瞧着债期临近,他只能一边厚着脸皮去求人 家,让别人宽限几天,一边变卖家当抵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