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节,单独一室叫她呆了半日,并未曾审问与逼供过她。但毕竟她在皇宫大闹了一场,将个男子脱光惊吓过圣人,再有皇上临走时那恶狠狠的一眼,虽伏罡几番宽心,几日来依旧是过的提心吊胆。 夜里伏罡回来,在书案旁练字时,晚晴端了针线筐子坐到书榻上做针线,才忖度着向他提及:“今日宫中内侍来诏说,明日要我往延福宫见圣人。我想着那日毕竟惊吓了圣人,怕要吓她胎气不稳,担悬了这几日,也不知道明日入宫要如何应对。阿正叔你说怎么办?” 伏罡低头边书边笑,笑了片刻搁笔过来,圈住晚晴问道:“在凉州时,圣人当时几番相约,要你往平王府去聚一聚,你为何总是推辞不去?” 晚晴迟疑了片刻放下针线实言道:“不瞒阿正叔说,一来,咱们总归不是正经夫妻,我本再蘸,你又是青山的叔叔,于这一层上,我到人前便有些抬不起头来。再者,她是王府,自幼十分尊贵的出身,而我不过一个泥腿妇人,这一点上更加自卑,便是到了她面前,也深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所以就更加不愿意去。” 伏罡又问道:“那为何你愿意与定国公府那二少奶奶往来?她不也是贵家出身,难道你就不自卑?” 晚晴思索了片刻道:“京城的人们,就算知我是个再蘸,想必也不知道我与青山的关系,相处起来也自在些,总归一个人呆着没个朋友相往来,也太寂寞。” 伏罡起身又到书案后提笔去习字,习了片刻才道:“总有一日,这些事就算不说到明面上,私底下人人皆会知道,到那时,难道你就不出门了?” 晚晴停了手中针线,怔了片刻,心中也是一叹:那高含嫣是知道她与伏罡,伏青山的关系的。如今她被褫去长公主名号,又叫自己剥光衣服一通暴打还戳穿了一只手掌,只要不死,只怕为了心中愤恨,也要将自己形容的十分不堪。 要截流言,好比抽刀断水,是绝计不可能的。 她顿了片刻才问道:“所以,你的意思了?” 伏罡又搁了笔,于书案旁回头望着晚晴:“在凉州四年时间,你可曾听人提过一丝一毫关于咱们的流言?” 晚晴摇头,却也辩道:“只怕人家明面上不说,背地里不知嚼舌根嚼成什么样。” 伏罡笑着摇头:“若果真有人背地里嚼舌根,四年时间,你总会听到些什么。” 晚晴这才醒悟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是,或者是圣人当时有过勒束,不曾叫那流言散出去。” 伏罡这才又搁毛走了过来,取下晚晴怀中针线,将她整个儿抱了圈在自己怀中道:“这就对了。当初在凉州时,我唯向她提及过你的事情,她怕你要难堪,私底下严禁勒束仆妇们的嘴,尤其是白凤那个大嘴巴,她难得拉脸的人,还拉去训过一回。就连皇上那里,她也未曾提及过,所以一凉州的人并不知道此事。” 晚晴竟还不知道有这种事情,怔了半天才道:“那我真该感谢她一回。” 伏罡放晚晴两手攀到自己脖子上,纵身将她压平在那小榻床上,伏身在她唇齿间细细搜掠了一回,抬头看了片刻,又低头一下下咬着她的嘴唇,直逗的晚晴笑个不停时,才道:“你须得有个明面上的身份,才能弹压住人们的口舌,那身份,仍还得往圣人那里去寻。” 晚晴连忙捉了伏罡往下溜的手道:“快往床上去,这窄巴巴的地方怎能尽兴?” 言罢,忽而意会到自己有些太不害臊,又红着脸笑了起来。随即身子一空,已经叫伏罡抱着往卧室去了。 次日一早起来自西秀门上入延福宫,那容颜娇丽的圣人缓了几日,如今确实颜色比亲蚕祭天时好了很多。圣人本不是个惯能与外人热闹的人,今日却难得站在宫门口迎晚晴,远远一见便伸出了手问道:“那日可曾吓坏了夫人?” 晚晴面色尴尬,那敢提吓,连忙提裙下跪就要行大礼。圣人一个眼色叫两边宫婢止了,亲自携着晚晴入殿。圣人在一处铺着寸长白狐裘的软榻上相对坐下,晚晴坐在下首一只绣墩上,宫婢随即奉上热浆。圣人遥遥相敬,晚晴见了这浆已是心惊肉跳,却也不敢不从,端起啜了一唇,随即抿唇放下。 待放下了浆,她这才又起身,提裙于圣人膝前跪了道:“臣妇大罪,不敢求恕,还要请圣人责罚。” 圣人左右一顾,宫婢们知趣的一溜烟儿退下。她这才欠腰要虚扶,晚晴自然不敢叫圣人受累,忙自己磕过头起了身,重又坐到那绣墩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