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突出京城走了没有。但他既然是为了会前妻才叫人捉,那自己又何必再多想? 想到这里晚晴咬牙暗道:“这样的人,怎好叫我信他敢跟他到凉州去。” 她将那盒子收起扔进了柜子里,又翻了当初伏罡替自己买的那些衣服出来瞧了一遍,见伏青山当初给自己写的那洗衣赋也夹在其中,又单将那纸洗衣赋拿了出来看了许久,才叹道:“好儿子,等你长大了会认字了,一定告诉娘这到底写的是什么。” 晚晴与铎儿两个一人一床被子在热炕上舒舒服服睡了,才睡得不一会儿功夫,就听得外面急乎乎有拍门的声音。晚晴以为是伏罡来了,心怦怦跳着下了炕,到了门边低声问道:“谁?” “我。”是伏青山的声音。 晚晴起身出外开了大门,见伏青山牵着一头马走了进来,忙将那马牵到厨房外的槽边,惊问道:“你三更半夜牵匹马来干什么?” 伏青山道:“我一路骑马冻坏了,快给我烧些热水来好洗脚,再沏壶热热的茶来。” 晚晴听他的意思是要在歇宿,忙拦住了道:“你在中书府有妻子,夜间在此过夜叫她知道了,打上门来我那里还能活?快走。” 伏青山已经推西屋门走了进去。铎儿听得外头声音也醒了,睁着眼睛在被窝里往外望着。伏青山从怀中抱出个小罐子来递给了铎儿道:“快来看好东西。” 铎儿掀开了盖子,见这小瓷瓮里游着几条寸长的小红鱼,样子十分漂亮,快速扫了伏青山一眼,拿被子将小瓮包住,自己钻到被窝里去顽了。 伏罡悄无声息的进了院子,恰就听到晚晴语气欢顺柔柔的声音,亦听到伏青山的笑声并铎儿的笑声。他方才跃高起低跑了整个京城都没有喘气,却叫伏青山的声音击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伏青山赖皮着还不肯走,因见炕角柜子下有一张纸,侧身抽了过来展开,上面是自己小时候写过的顽话,他惊问晚晴:“你竟还留着这东西?” 晚晴听伏罡说过,那上面写的皆是昏话,一把夺了过来远远扔了道:“我不过是想知道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 他的一句顽话,她却珍藏了那么久。伏青山心中又是惭愧又是怜惜,摸手拉了晚晴手说:“我愧你良多,真是无颜。” 晚晴夺回自己的手,心中有些好奇问道:“你究竟写的是什么?能不能给我念一遍?” 伏青山道:“昏话,傻话,你不必当真。” 伏罡不敢再听,捏紧了双拳几欲忍不住冲进出拖伏青山出来打个半死,冲到了门口却又生生忍住。他的侄子与侄媳之间虽有一纸休书,却还有个孩子做着维系,也许不过这几天中,晚晴重又爱上了伏青山,或者她原本一直就爱着伏青山,而如今伏青山温言缓语哄得几日,他们又重成了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比竟伏青山清俊少年有才有貌,而他自己,不过是个觊觎侄媳的长辈,是晚晴所不喜欢的,如伏盛一般要从她身上寻些甜头的,让她厌恶却不得不委身的男人罢了。 屋里晚晴轻笑说:“当初我乍一收到你的休书,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怒气,有许多日子愁肠百结,若不是有铎儿拖住我恨不得孤身一人冲到京中抓住你问个明白。此番到了京中,我却能体谅你了。你这样的人品相貌,又有才华,理该配个高门贵女才对。我这样浅薄又眼小的农村妇人,就该如大嫂二嫂一样,寻个憨厚老实勤快的庄稼人,一起过一份踏踏实实的日子。” 她见伏青山久久不言,又道:“若说当初咱们究竟错在那里,就是错在不该相信你爹的那番话。你家高祖虽有些寻龙点穴看风水测八字的手段,但你爹估计学到的全是错的,才会说什么我能当一等国夫人的鬼话。你果真能娶个一等国夫人,我晚晴却没有那样的命。所以,我如今也没有委屈,也没有怨恨,仍拿你当亲亲的哥哥来看。但伏村那点地方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我要替我的铎儿守着,直到他长大。” 伏青山不知为何眼中又有了泪水,他闷声道:“你一个人如何能顶得起那个家来?” 晚晴侧了身道:“我要招婿回家,你竟不知道?” 伏青山早说过要发嫁她,谁知晚晴想的竟是要招婿回家。他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你要招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