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在后院墙上看了几回,见隔壁院中杂叶纷飞,怏怏道:“这伏村好容易来了个齐眉平眼的,竟也呆不住走了,可见此地不是个出息人的地方。” 没有人陪铎儿顽,晚晴也有些可惜,叹道:“那花生是个好心的孩子,竟也走了。” 马氏嘻嘻笑道:“他总比你还大些,你还叫他孩子,你羞不羞?” 晚晴自缸里捞了肉出来切着,马氏皱了眉头道:“我记得你家去年没有喂猪,丧事上的肉都是他两家凑的,怎么你这里如今满满一缸肉?” 言罢揭了缸细瞧了一会子道:“油这样多膘却不厚,这是野猪肉。” 晚晴拉了马氏一把道:“你小声些。这是隔壁花生打来的野猪,多了吃不完才分了我一些。” 马氏道:“怕不是花生,而是阿正叔吧。瞧不出来你们连肉都分着吃,竟成了个通家之好?” 晚晴道:“什么通家不通家,我好歹喊他一声阿正叔,铎儿还要叫他爷爷,得几块肉吃怎么了?横竖他们也走了。” 马氏笑而不语,许久才道:“若他再不回来也就算了,若再回来,我赌咒发誓他要从你这里捞些甜头。” 晚晴那会信这些,忍不住悄声道:“你再莫要造谣,阿正叔在外有个相好,听闻还是个将军。” 马氏很少听晚晴嘴里有闲话,两眼放了光道:“真的?女将军?我才不信。女子只怕都如我们一般,那里能有女子能当将军的?” 晚晴道:“你若不信,只当我没有说过。” 言罢自水里捞了黄瓜来削着皮。她为了备今日的菜,黄瓜留的老了些,皆要削了皮才能吃。 娄氏在后院高声喊道:“都来打场。” 马氏这才扛了自己链枷一摇一摆出去了。晚晴思忖着马氏说伏泰正要从她身上寻甜头的话,自己先笑着摇起头来:妇人的天地不过眼前这小小的一片,思忖度量他人,皆从自己这小小一片天地间来说。 只怕这就正是青山所说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她深吸了口气暗暗道:只要再熬得这一年,青山哥必定会回来的吧。 这样的农忙,她再熬不起第二回了。 *** 女子间的攀比无处不在。况且魏芸与高含嫣两人自幼熟识,彼此从相亲的姐妹成了姑嫂,一路斗法到如今。魏芸是新婚,又自幼比高含嫣更没些城府,要显摆些什么都是明目张胆的来,是而指了车外高头大马上的伏青山道:“他也是个呆子,只因我说今日要去黄尚书府上,他清清早起身策马孤身一人赶了回来,就为不放心我一人出府。” 高含嫣的父亲如今是兵部尚书,管着全大历大小武官的升降,装备与兵器粮草。况她头回嫁的伏罡又是个将军,将门虎女,虽然嫁入中书府做媳妇,外头却还养着些消息灵通手眼通天之人,兼自己经商赚成个巨富的财主。对于伏罡与伏青山的关系,以及晚晴的存在,这些日子以来早已摸的一清二楚。 但她的斗法皆是从暗处下手,绵里藏着针,明里捧着魏芸,有意要将她捧到个高高在上了才抽了板子叫她跌落。如今她还想要叫魏芸再高兴几日,是而也不捅破伏青山在老家有妻室的事,轻笑了夸赞道:“所以说妹妹好福气,寻得这样一个又有才又有貌,还死心塌地爱着你的好夫婿。那如姐姐我,头回嫁了个鲁汗,好容易合离了,又嫁得你哥哥也是个不肯收心归家的,我才是真命苦。” 魏芸心内满足于自己的幸福,又有些怜惜高含嫣受的委屈,侧身安慰高含嫣道:“嫂嫂又何必发此哀音,哥哥在外不过逢场作戏,那里留过一丝真情?若不然,怎的到今一个妾室也不肯置?” 魏仕杰也就这一点好,在外无论如何相亲相爱的要死,也断然不会带回家来臊高含嫣的脸。高含嫣仍是叹息:“到底我心下意难平。” 魏芸忽而低了声音问高含嫣道:“那伏罡从此再没有来纠缠嫂嫂?” 高含嫣心中冷笑,有意要叫魏芸误解,皱了眉头道:“无论他再怎样纠缠,合离了就是一刀两断,况且此时他既已归顺了平王,就是与我们朝庭作对,我又怎会与他再有多话?” 魏芸心中也是暗诽,心道这个嫂嫂果真好手段,能在另嫁之后,还叫那赫赫有名的忠武将军念念不忘,听闻这两年都没有再娶,也不知她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笼络住那远在边关,杀伐震天的男子。 这两姑嫂明面上亲亲热热恨不得彼此m.mmCZx.cOM